浓雾掩盖着森林,眼前朦朦胧胧并不看得十分真切。弯弯曲曲的溪水缠绕着大地,水中冒着可怕的寒气,仿佛所有的东西只要接触到那寒气便会=会化作冰雕。整个大地都散发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荒草遍野,各种动物横尸山野,眼前一切显得
可怜的女人衣衫褴褛,长发披散,乱糟糟地散落在身上遮挡着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
她光着脚走在水中,水里的寒气萦绕在她布满伤痕的脚踝。她踏出一步,那寒气便跟上一步,亦步亦趋、分毫不离。水中一群群鱼儿跟随着她的脚步,不停地吞噬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奈何寒气实在太多,那些鱼儿虽然一刻也不敢停地吞噬寒气,涨得肚子圆滚滚的,但是寒气依然紧密萦绕女子的脚踝。追着她朝着远方飘去。
女子的嘴里唱着听不懂的歌谣,那声音缥缈悲伤,萦绕在大地上空,如泣如诉,让人听了心中悲伤愤懑不已。林中的鸟儿啾啾地叫着,像是在回应她一般。
她走过山野,鲜花落满大地;她走过河谷,青草铺满浅滩。她像仙女一样恢复着这片原本死气沉沉的土地,她手上滴落的鲜血迅速地催生出各类植物……最后她来到连接两座山峰的天生桥上,美丽的眼睛看着正在恢复生机的大地,一串串血泪从她的眼中滑落,还没有落到脸上便化为雾气蒸发。突然她伸出双手仰望着苍天悲怆大哭,掩盖森林的大雾在她的哭声中渐渐消散,天上的乌云也被突然刮来的大风吹散,露出蓝汪汪的天空,金色的太阳重新出现在天空,女人散掉了全身的真气,呢喃几句之后从桥上纵身一跃投入底下的深潭……
沈青觉得一阵失重之后突然惊醒过来,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浑身被汗水湿透,她去卫生间冲了凉之后穿了件真丝衬衫靠着窗户看夜景,外面的世界黑黢黢的,只是偶尔一处灯火让这个夜更加寂静。
她拿出烟盒抽了一根咬在嘴里,却没有忙着点燃。手机一闪一闪地亮起来,是孙博年问她要不要吃宵夜,他跟于珊珊在酒店外面的小吃一条街吃东西。
“这都几点了,你们还乱跑,真是不长记性。”沈青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一点半了。她压低声音跟孙博年说:“刀疤脸的事情你别跟别人说。”
“你放心吧。”孙博年边吃烤串边说:“我还能分不清轻重,只是那个马什么会不会坏事?”
沈青挂了电话,有些凝重地坐在那里思考孙博年的话,马超到底可不可靠。她又想起那晚马超睡在沙发上说的那句话,“沈青,你这是在犯法!你这样子太残忍、太冷酷了!”
她不知道马超是做梦说的,还是清醒说的,她当时愣在那里,很多回忆扑面而来,其中那张刀疤脸一直鲜明地活在她的记忆里蹦跶,没日没夜地折磨着她。
那年夏天,天气很热,爸爸妈妈都在加班,沈青和姐姐沈琳一起去奶奶家吃饭,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沈青吵着要吃冰淇淋。
于是沈琳带着沈青到小区附近的小卖铺去买,那家小卖铺的老板娘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平时见了两姐妹都是笑呵呵地招呼着她们。
但是那天她们刚到门口就看到老板娘气呼呼地冲她们吼道:“大晚上不回家,到处跑着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