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被安排住在客房里,那个医生不知道在哪里弄的一碗像是沥青一样黑乎乎的东西往她脸上涂,原本没有什么知觉的脸火辣辣地疼,她冲着医生龇牙咧嘴地说:“我不要涂,痛死了!”
“对不起,沈姑娘,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要让我难做。”医生一边给她涂药,一边有些于心不忍地说:“你就不应该来这里的,别人的生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戴着眼镜的男人看上去很斯文,说话也很温和,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工作,但是自从贪图人家的高薪来到这里之后,他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轨迹,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他每天都活在紧张与恐惧中,妻子和女儿也被秦家人控制起来,每个月只能见两次面,搞得像是牛郎织女一样。
他的妻子每次见到他都会哭,埋怨他将她和女儿带入了这样恐惧的生活环境中。他没法辩解,事实就是如此,他也曾请求秦风放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当秦风听到他的请求之后嘲讽地笑着问:“你当我傻啊,放了她们,你还会这么听话?”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是他将她们带入绝境的。但是他不能放弃呀,至少他活着她们也就还能活着,所以即使秦家让他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他也只能答应,为的就是给女儿和妻子争得有一线生机。
此刻他正专心致志地给沈青涂着药,沈青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他难得温柔地笑了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我死了会下地狱的。”
沈青翻了个白眼之后说:“你放我走,我帮你救出老婆和女儿。”
医生听了脸上的笑容充满了讽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沈青说:“沈姑娘自身难保,你拿什么来帮我呢?”
沈青俏脸一红,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被暗算的,要是真打起来不一定会输的。”
医生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她闭上眼睛扭过头不再说话,医生出去之后,她才重新睁开眼睛打量着这间屋子,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想着还被吊在溶洞里的马超,心里有些着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后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哭声惊醒,她一下子坐起来,惊恐地大声叫着:“谁?谁在哭,别装神弄鬼,我……我不怕的。”
她坐在那里紧张地四处张望,借着窗外的月光瞧着屋内,并未见到有人。
那哭声并没有中断,她挣扎从床上蹦下来,手跟脚都被绑着便像僵尸一样跳着寻找哭声的来源,最后锁定哭声是从那古色古香的柜子里传出来的。她咚咚地跳着靠近衣柜,那哭声果然停止了。
她凑近衣柜问:“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