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乔然并不想在大喜的日子里打架,但陆家老四那臭无赖的嘴脸实在惹人生厌。
于是,乔然一脚将炕上的小饭桌给踹了出去,先来个下马威。
陆向南本来还盯着桌子上的礼账暗暗想对策呢,结果就看见小桌子“嗖”的一下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连桌子带礼账簿都翻落在地上。
被吓了一跳的陆向南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钢笔,庆幸自己一直没舍得将它放下。
先不说陆燕北战斗力啥样,就乔然的武力值他们都领教过两次了。这小娘们儿,那是真下狠手啊。
“别冲动,别冲动。”大姑陆玉华急忙阻拦,“听你四叔瞎说,闹什么闹,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商量着说。”
看吧,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无赖,你跟他耍无赖他又开始讲道理了。
轻轻叹了口气,陆向南语气还算平和的与自家的那些亲戚说道,“你们先把桌子和礼账簿给我捡起来。”
相比那两个兵痞子,老陆家的亲戚一致认为还是陆向南这个文化人更好说话。
他们急忙把桌子和礼账簿捡起来,工工整整的又摆到陆向南面前。
陆向南表情严肃的就像对待自己的学生一样逐步分析问题。
“这些年咱们亲戚之间还有走动,是因为我们记得爷爷奶奶对我们的好,与陆远山没关系。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带着他来恶心我们,我看这亲戚关系就断了吧。”
一说要断关系,老陆家的几个长辈有些慌了。不管咋说,这两个亲侄子一个是老师,一个当兵的,指不定以后能借上力呢。
陆向南淡声说道,“我可以代表他们三个表态,我们不会认陆远山,他的生老病死与我们无关。你们觉得他现在可怜,那我们可怜的时候你们在哪?想过帮忙把他找回来让他尽当父亲的责任么?”
这下,老陆家那些亲戚都偃旗息鼓的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在陆向南的五岁的时候,他曾带着弟弟陆燕北挨家挨户的要饭。这些陆家的长辈也没忘,两个孩子跪在自家门口时,他们是怎么给打发走的。
“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吃过我们兄弟姐妹的苦,就没资格替我们选择原谅。随便你们找领导也好,找大队也好。我还是那句话,不认,不管。”
东屋里,因为想起那些痛苦的过往,刘春花坐在炕沿边上不停的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