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海关到奉天有多远,卷耳是不清楚的。
从出了山海关,卷耳就彻底倒下了。
她心中一直吊着的希望彻底没了,人也就再也没了囊劲儿。
她只记得每天不停的晃啊晃,颠簸不已。
身边有人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可自己觉得累极了,不想睁眼,也不想应答。
再后来,她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卷耳不知道,因为她这一病,随行的御医差点儿没了小命。
最开始的时候卷耳确实是实病,风邪入体伴忧虑过重,御医也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调整一段时日,卷耳就能恢复如初。
可随着离奉天越来越近,卷耳就是被呼唤也没了反应。
尉迟洵眼瞅着本就消瘦的人,逐渐就剩下了一把骨头,心里只道卷耳怕是挺不到奉天就要丢了性命。
他没办法,只好带人暂时脱离了队伍,带着卷耳一路飞驰提前到了奉天。
漠北的皇上知道了此事,将漠北数的上名号的御医都派了出来。
别误会,他倒不是多重视卷耳。
而是尉迟洵本来就已经死了两个正妻了,这大煊的郡主还未到奉天就丢了性命,只怕是要将尉迟洵克妻的名声坐实了。
另外,别管卷耳之前在漠北到底身体怎么样,但人家确实是好好的上的马车。
一旦这人还未成亲就死了,漠北没办法和大煊交代啊!
这不是给大煊正当发起战争的理由嘛!
所以,这漠北的御医几乎将自己毕生所学都用在了卷耳身上,同时还得偷偷摸摸的,不能为人所知。
无他,毕竟在表面上送亲的队伍还在路上没到呢!
就这样,卷耳人还未嫁进漠北,就给漠北人添了一把好堵。
又经过了七、八日的治疗,眼瞅着送亲的队伍也快到奉天了,卷耳依然一点儿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后来御医们实在是没了办法,也不知是谁先提起的,就请了巫医。
卷耳醒来时,一阵懵后差点儿以为自己要被火化了。
她头戴着不知是什么鸟类羽毛做的围帽,身上还挂着不知名的动物骨头。
人躺在高高的木头架子上。
就只差一把火了。
卷耳周围有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语言,不停地唱着跳着。
卷耳微微的抬起了头,而后又因为体力不支,躺了回来。
原来是这种死法吗?
漠北竟然是想烧死自己吗?
卷耳还以为自己要受什么严刑拷打,询问出大煊地秘密后才会死呢。
卷耳轻微的举动到底还是惊动了身边的人。
两个身影朝着她快步走来。
“你终于醒了!”
卷耳看着眼前略显疲惫的男人,讥笑了一下。
“怎么?还必须得在我清醒的时候才能点火吗?”
尉迟洵一愣,随即笑了。
“还能开玩笑,证明着确实是大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害本王坐实了克妻的名声?”
卷耳略显迷茫,她可没有开玩笑,看来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样。
“我…我这是在哪?”
“卷耳姐姐,咱们到漠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