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母后愁绪不堪,今日身子不适找了御医诊看,不知如今可舒适些?”
皇后不疾不徐捻了捻佛珠,苍白的面上露出一丝笑来:“身子倒是无碍,只是心中沉闷不堪罢了。”
崔锐抬眸望向皇后,嗓音关切道:“可是因何事?”
皇后敛下双眸,叹了口气:“昨个儿,我见到了瑜儿。”
崔锐挑眉,已了然母后叫他来的目的。
他端起茶盏放在嘴边呷了一口,面上不喜不怒。
皇后说罢一直观察太子神情,因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心上一堵。
“多年不见瑜儿,竟长成了大姑娘模样。
如今不过二八,出落的亭亭玉立,如花似玉。
本宫与她闲聊了几句,才知她竟是个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尤其是一手好琴……”
崔锐嘴角勾起一抹笑:“若是母后喜欢,不若收了做干女儿。”
皇后被讴的不上不下,干脆沉了脸,直接说出今日来意:
“我观这姑娘秀外慧中,落落大方,不敢说是比肩京城第一美女,却也是明眸皓齿,貌美如花。”
崔锐放下茶盏,似笑非笑:“母后,您想说什么?”
皇后敛了神色,不慌不忙道:“你已二十有三,本宫要给你娶位太子妃。”
话音刚落,崔锐突地一笑,优雅起身:“母后,儿臣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你,”皇后气的登时站起,怒斥道:“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崔锐收了笑容,对着皇后做了一揖:
“母后,儿臣不愿意。”
此话一出,崔锐还以为母后定会如从前般怒不可遏,可她今日却迅速熄了怒火,莫名望向他:
“外间都在道太子金屋藏娇,难不成是真的?”
金屋藏娇?
藏谁?
陆小桃吗?
崔锐不动声色,却也并不打算隐瞒此事:
“儿臣东宫内确实藏了一位女子——
这女子身世可怜,历经诸多磨难,养的天性胆小,却还天真烂漫。
儿臣怕她在府中闷的慌,昨日才带她出来闲玩一番,谁知,竟出了此流言。”
崔锐说的如此仔细自不是在与皇后解释,实则是在与皇帝解释。
皇帝自然耳闻他昨日之事,只是父皇今日只字未提,原来竟让母后来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