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如此想着,久病不愈苍白的面上竟生出两抹晕红来。
马进怪异望她一眼,关心道:“沈姑娘可是不舒服?一会儿可是要到屋里与太子闲谈?”
屋子如今还不知晓是如何的不堪景象,沈玉容又怎愿意。
她捏着手帕抹了抹嘴,在一旁梅香的搀扶下起了身,淡淡道:
“今日臣女刚到卢府,便听府中人说太子竟也来了江南。
出于礼数,臣女便想着来拜见太子,不过臣女见太子这般忙碌,兴许抽不开身见臣女,既如此,臣女便先告退了。”
马进有礼回道:“沈姑娘慢走。”
见着沈姑娘悠悠而去,马进在原地顿了片刻,躬身进了屋子。
崔锐刚从屏风后走出,身上还冒着雾气。
瞥他一眼,双手不疾不徐地紧着身上月白色长袍的盘扣,漫不经心问道:“她呢?还在等着?”
马进小心回答:“沈姑娘见太子忙碌,怕打扰太子,便先离开了。”
“嗯。”崔锐淡淡应了一声,走至书案前,端起书案上的茶盏品了一口。
“刚刚奴才看了眼沈姑娘的脸色,沈姑娘的病比前段日子要好些了,只是还没完全痊愈,面色也苍白憔悴,此病似乎已拖了很久。”
马进说罢,见太子拾起狼毫,忙踱至书案旁为太子研墨。
崔锐定神片刻,笔瀚如流,须臾,将宣纸一折塞进信封交给马进:“将此信交给赵灼。”
“是。”
崔锐半眯了眸子,沉思瞬,又道:“将车马芝赐给她。”
马进自然懂“她”是谁,急忙颔首:“是,太子,七日之前臣命人将此物快马加鞭送来江南,估摸着已到了驿站,奴才立刻将此物拿来交给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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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桃洗完澡后直接上榻休息,被褥凉悠悠的让她甚感舒适。
不过奇异的是,这儿的锦被竟有龙涎香的气息,就似那个阴魂不散的人还在似的。
她不由呜咽一声,只觉哪哪都有那个人。
五岁之前的记忆她只记得模糊片段,那个颇为温柔的母亲搂抱着她与她讲道:“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
虽然从前她只当这是句玩笑话,但此刻她倒真希望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