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子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他是天潢贵胄,本就生的高高在上,众人皆跪伏于他,根本无需讨得自己的欢心。
便是她曾经如此喜欢张束,都未做到这种程度呢。
如今太子事事对她尽心,事事亲手亲为,说明真的对她起了歉疚弥补和喜欢。
她如今却也相信了他喜欢自己,只是不知晓他的喜欢到底有多少。
够不够自己以后在东宫舒舒服服,有吃有穿。
只是这些只能想想,万不能表露出来,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出这屋子透透气。
她余光悄悄觑向男人,试探开口:“太子,臣妾已在榻上躺了六日,月事已结束的差不多,今日想出去走走。”
她话音刚落,崔锐便微皱起眉,知晓她应是憋不住,想出去透透气。
可她如今本就不是月事,而是小产,身子正是薄弱之际,哪里容她如此折腾。
“不行,你与孤的赌约还有九天,既然你允诺过孤,自然得遵守约定。”
九天?
一天她都耐不住了,还要九天?
陆小桃微微不悦起来,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觉胸口烦闷的不行,谁家月事在床上躺这么久,知道的是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产呢。
越想越气不过,她侧过身子自顾自喃喃道:“殿下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说话从来未算数过,还来说臣妾。”
崔锐一向耳聪目明,此话一字不漏传至他耳中,他紧抿着唇,嗓音微沉:“前几日不知谁与孤说,为了不让孤担心,自觉躺半个月。自己说过的话都能反复颠倒,陆小桃,你及笄了,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陆小桃揪了揪床头的七宝纹床帐,不服气地反驳:“殿下可比臣妾大了七岁,都及冠了,不也如此,殿下就不要谴责臣妾了,臣妾可都是跟您学的。臣妾以前可是个诚信之人,自从跟了殿下,便不将此放在眼中了,这叫什么?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话落,陆小桃立刻后悔,感受到气氛沉静几许,她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硬着头皮继续道:“殿下无非就是喜欢欺负臣妾罢了,知晓臣妾心中满满都是殿下,知晓不管殿下让臣妾做什么,臣妾都甘之如饴。若是换了旁人,早就与殿下闹了。”
即便她知晓自己说的话很没有道理,可还是期望太子能被她的歪理说服。
可耳畔一直未有动静。
陆小桃心头一慌,她暗恨自己实在得寸进尺,便连太子都敢得罪,在沉默须臾后,终躺不住,急忙侧过身子望去,便见男人不知何时踏出屋子,此时正领着两名大夫前来。
两名大夫依次给陆小桃诊完脉后,异口同声道:“太子,奉仪身子虽还有些虚空,但经过几日的调养已经无甚大碍。若是奉仪想出去走走,自然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