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看到了大步而来的崔锐,可她并不在意。
抓着她手的女子力气极大,因着她步步紧逼的步伐沈玉容不住后退,眼见着便要临近水池,沈玉容忍无可忍,直接用力将她一推。
谁知,那女子惊呼一声,脚步踉跄着向后倒去,头颅跌倒之处正对着几排青石板石阶。
陆小桃只觉自己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离那石阶越来越近之时,她一边懊恼自己估计又要受伤,一边又在后悔此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许敌人还未有何惩罚,自己便要遭了大罪了。
她闭上眼睛等待疼痛袭来,谁知不仅未与石板触上,还落入一具熟悉的怀抱。
她这才缓缓吐了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忐忑地等待男人的反应。
“沈玉容,你简直放肆。”
一道冷冽之声从她头顶传来,陆小桃小心从男人怀中探出脑袋,双眸熠熠生辉地落向呆楞在亭内之人。
这女子实在漂亮,滞在亭内怒气上涌的模样竟也有番道不明的美意,就如她身后涟漪不断,泛着青波夏色的寒潭,即便知晓那一圈湖面只是一层表象,神秘危险才是她的本质,依旧令人挡不住好奇探索的步伐。
在场的卢沛柔卢娇然已因这突如其来的祸事惊恐了几分。
她们来回张望,不敢开口,可谁都不敢相信太子竟对心上人如此不留情面。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是那奉仪故意激怒沈玉容,她忍无可忍才将奉仪推开。
沈玉容攥了攥掌心,昂着头刚要言语,陆小桃的啜泣之声已从崔锐怀中溢出。
陆小桃徐徐抬起头颅,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一颗一颗坠落。
崔锐眉头一拧,她如今这副身子哪里能够流泪,他只觉额头疼的不行,因着这出拙劣的戏,因着怀中这个拙劣的女人。
即便心中已聚起怒气,可一想到她的身体,他将这些情绪全部抑下,伸出手掌擦了擦她面颊上的晶莹,沉声哄道:“好了,孤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小桃却摇摇头,泪眼朦胧地瞥了眼依旧僵着的沈玉容,小手将崔锐轻轻推开,径直走到沈玉容身前,对她怯怯开口:
“沈姐姐,今日之事都是妾的错。今日妾本想闲逛一番,遇到了卢府的两位千金,却也没说什么,走时看到那位妹妹对妾多有抱怨,只是道了一句话罢了,谁知沈姐姐便来了,还说妾好大的威风。
沈姐姐冤枉了妾,妾着实难受,就如沈姐姐所言,妾作为太子奉仪,一举一动都要考虑太子威仪,怎容他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