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车中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殿下,师二娘子不来,您还要上去吗?”车外候着一名身着深灰衣衫、腰间佩剑的男子。
“那是自然,”云如璟抬头看着扶摇直上的阶梯,“过寺门而不入,乃不敬也。”
说完他便走上前去,突然脚步一顿,又吩咐道:“陈郢,将傅见山绑过来。”
云如璟一步一步走完七十七级阶梯,在佛祖面前上三炷香,又行三叩拜,甚是虔诚。
寺中香客往来,没有人认识这位深居简出的皇子。
月出院中,师殷殷喝完药躺在窗边软榻赏花,还偶尔咳嗽几声,引得汀药担忧,劝她回床上去。
“好不容易将阿娘哄走,你又来唠叨我。”师殷殷不以为然,甚至有些烦躁。
她心情本就不好,若不是事从权宜,谁乐意刚养好了胳膊,又给自己整出一番风寒。
“娘子,汀药也只是担心......”
“娘子,我回来了。”
汀药话还没说完,周巧便进了屋。
她一副官家娘子的模样,身上还带有淡淡的佛香。
汀药见她这般,甚是疑惑,正要问,先被师殷殷喊走了。
“汀药,你先去歇着吧。”
于是汀药便退下去。
“娘子,正如您所料,四皇子今日去了崇山寺。”周巧说道。
师殷殷“嗯”了一声。
她母亲有个习惯,每月最后一天便要带着她去崇山寺诵经祈福。
那时她如往常般随母亲前往崇山寺,就碰到了云如璟。
虽说崇山寺没有皇室不能来的道理,但是皇家有慈悲寺,一般没有贵人会舍近求远,所以当时母女二人看见云如璟皆很惊讶。
那时云如璟正走完七十七级台阶,由侍从扶着喘气,虚弱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疼。
他说皇子与民皆是人,皆求佛祖庇佑,既是同道,何患远近。
真切至此,谁人不信?
过了几日,她便收到云如璟的平安符,说是当时为所珍惜之人求的,有贤妃和两位公主的,还有她的。
师殷殷回想着,纤手支着下巴,咬着指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