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璟握紧了弓,寻来一匹马朝皇家北郊猎场而去。
他先去了猎场大营,没有寻到师殷殷的身影。
沉思片刻后,御马离去。
越往西去,他心里越是不安。
直至在熟悉的土丘前看见熟悉的身影,他勒住缰绳,连同心也被勒紧。
师殷殷听到马蹄声,缓缓转过身来。
她脸上、身上有血,右手提着太阴,剑锋滴着血,脚下躺着一匹已经没有气息的狼,满地血泊。
云如璟只感觉自己的呼吸似要凝滞。
两年前的春蒐,她在马上拿着弓,他在狼群尸首中间站着。
两年后的春蒐,他在马上拿着弓,她在狼的尸首旁站着。
一阵春风过,将她的低语送到他的耳边。
“阿璟。”
云如璟双目收紧,下马奔她而去。
师殷殷单手与他相拥,“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一个春天。这是我们相识的……”
“第三年了。”云如璟脱口而出。
前几日,傅见山心事重重来找他,说师殷殷突然问起两年前的卦象。
傅见山猜测师殷殷发现了什么,才来试探的,还自称是局外人,不便多说,让云如璟自己拿主意。
云如璟的主意就是,自欺欺人。
他不知道师殷殷那段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恨他。
所以他宁可假装不知道此事,才有可能与她好好过。
而且,师殷殷特地说的春天,而不是春蒐。
他知道,他们本该在春日宴相见的。
可两年前的春日宴,她并没有出现。
所以……师殷殷在她记忆里的那第一个春日宴,他们相见了。
这个猜测,让云如璟的心,更加如同刀绞。
师殷殷闭上眼,轻笑,“原来我们都认识两年了。”
似是早猜到一般,她的内心甚至没有任何起伏。
可是云如璟,我们已经认识有……将近六年了。
云如璟将她抱紧了些,“殷殷,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相处。”
和相爱。
“你说的好听,”师殷殷将他推开了些,“动不动便搬去这搬去那的,我同谁相处?”
云如璟垂着眼,似有怨怼,“我是恼你纳林辞。”
“我确实不知你与母妃提前商议之事,”师殷殷左手攀着他的肩,抬眼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