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丞乃六品,对于师应齐而言更为合适,于是他终于松了口气。
皇帝看了一眼群臣,“众卿可还有异议?”
无人有议,官员调动之事就此定下。
除此之外,早朝上还提到了等今年科举结束之后,皇帝要南下巡游。
“南下巡游?”师殷殷躺在后院的秋千上晒太阳,听到云如璟带回来的消息。
这场巡游,她可太记忆深刻了。
从京城出发,沿着广通渠进入黄河,再从通济渠直下江南,途径洛州、汴州等地,最后前往杭州。
这一路上将发生太多的事,尤其是在泗州,皇帝遇刺,郡主身死……
原本云如璟应该在泗州才暴露武力的,而周巧也在那里身亡……
云如璟见她失神,便走到身后轻轻推着秋千,“怎么,不想去?”
师殷殷摇了摇头,“自然是要去的,只是路途遥远,耗时又长,不免担心会出意外。”
听她这么说,云如璟便知道了,南巡路上,定有意外。
既然有危险,那他也不放心师殷殷跟着去了。
他柔声说道:“若你当真不想去,不必勉强,我向父皇禀明便是。”
“我要去的!”师殷殷转过来,趴在秋千藤上抬头看他,“这一路上坐船,又不累,干嘛不去呢?”
“好。”云如璟垂眼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眼中又暗下几分,“前两天我又看见闻人从之了,殷殷可知他为何还在京中?”
“他还在京中?”师殷殷眉梢轻微跳动,脸上充满疑惑,“年前他确实与我说有事留京,仍住在嘉会坊孟府。”
“如今将要四月,他还没走,难不成当真出了何事?”
师殷殷的神情并不似有所隐瞒,云如璟目不转睛盯着她,想要捕捉她的每一个反应。
“他是以益州解元的身份,赴京待考的。”
闻言,师殷殷更加不解了,“他为何放着偌大的家业不要,前来科考呢?”
从前师殷殷选婿的时候,就是因为闻人家远离官场,才挑中的。
现在知晓闻人容时也要入仕为官,不免有些感慨。
原来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对这一身官袍趋之若鹜是吗?
那闻人容时在她眼里,确实和旁人别无两样,都不过是追名逐利、随波逐流的俗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