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不像你的风格。”我挑了挑眉，略带调侃地看着他。
夜莺笑得更深了些，语气里带着点若有所思：“忠诚，不一定是指对地点的忠诚，也未必是对团队的永远效忠。‘影雾’看重的是对盟友的承诺。只要你还在我们的任务中，或者说在和我们合作的阶段，忠诚是你对队伍的责任，而不是一种束缚。等你有一天选择离开，或者有别的目标，我们也不会强留。”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但我并不是那么轻易被说服的人：“听起来很合理，不过，你能保证整个‘影雾’的所有人都这么宽容吗？”
“当然不能。”他耸了耸肩，一副坦然的样子，“每支团队都有自己的底线和规则，‘影雾’也不例外。但如果你觉得‘忠诚’二字太沉重，我们也可以用另外一个词来代替——‘信任’。暂时的信任，足够换取彼此的利益，不是吗？”
我眯了眯眼，斟酌着他的话。不得不说，这个人看似温和随性，但说话却非常有技巧。他用一种不直接承诺的方式，把忠诚的问题转换成了信任的问题。
“好吧。”我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听起来也不算太糟糕。不过，有一件事我得提前说明——我做不到完全服从命令，如果有人试图控制我的行动，或者干涉我的决定，我不会配合。”
夜莺微微扬眉，似乎对我的直率感到有趣：“这一点我倒不担心。你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懂得在什么时候合作，什么时候坚持自己。只要你不主动踩线，‘影雾’从不会强人所难。”
他的话很聪明，把责任又轻轻推回了我身上。无论如何，我还是暂时点了点头：“行吧，我可以暂时考虑加入。希望你的队伍，真像你说的那么有意思。”
夜莺笑了，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你不会失望的。”
戴上他们内部临时联络的手环，我不再多停留，转身准备离开。离开前，我顺手拿走了夜莺之前哄骗我用的那块异兽肉。那东西沉甸甸的，散发着一种隐约的腥味，似乎还带着被撕裂的痕迹。
“还真是没吃亏。”我心里暗想，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毕竟，能够从他们手里顺走一点东西，也算是对刚才被摆一道的小小反击。即便夜莺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肯定察觉了，却没有阻止。
他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我离开，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在默许我的行为。那种态度让我有些不爽，但我没有多言。
走出巷口时，异兽肉的腥气混杂着空气中其他嘈杂的气味，让人不禁皱眉。我将肉放进空间纽里隔绝气味，心中却开始琢磨这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毕竟，能被夜莺用来试探我的东西，绝不会是普通的异兽肉。
刚一推开温雅的房门，我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见他从画室探出头来，眉头微微一皱。片刻后，他朝我走近，目光扫过我全身，停留在我的肩膀附近，似乎在确定某种细微的痕迹。
“你身上……”他顿了顿，鼻尖微微动了动，目光深邃起来，“带了什么东西回来？腥味很重。”
他的语气很平静。空气却一瞬间仿佛凝固了，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没什么特别的。”我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回答，试图避开这个话题。
然而温雅并没有被轻易糊弄过去，他上前一步，低头仔细嗅了一下我的衣领，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招架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