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从司徒凤的寝宫愤然离去后,心中的怒火烧成一团,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她仿佛变了一个人,那个曾经的粘人包,像他腰带上的挂件一样,每天萦绕在他身侧,在司徒府那颗老槐树下跟他一起斗蝈蝈的人,好像从她的灵魂里飞走了。
她的冷漠让他心寒,自从她进宫后,每次来见她的时候,她都不曾问过,父母过在怎么样?司徒府怎么样?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这些统统不提,永远都是她在交代别人怎样更好的替她办事,替她服务,好像家里人都是她可以肆意指挥的奴隶一般。
湿冷的风声在他耳边嘶鸣,树木凋零的样子,让他更显孤独,他望着高高的宫墙,心里也升起了一道墙。他替父亲不值,为了劝说别的大臣支持她,父亲已经变卖了许多家产,这些她都不关心。
其实他还有另一个苦衷还没有告诉她,就是司徒府现在正受人威胁,前些年做的一些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就是他们家曾倒卖私盐,这可是杀头的罪,他也怪自己当初听信别人的鬼话,说是私盐的行情很好,一袋私盐是官盐价格的五倍之多,所以他便和管盐的官员一起,将私盐夹杂着官盐偷偷运到城内,没想到却被人抓了个正着,当年他暗地使不少银子,才将这件事情摆平,没想到,现在却被人翻了出来。
有把柄让人拿捏,他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就比如暗中支持永宁王,也不知道这幕后之人到底是永宁王的什么人?他至今都猜不出来,只知道此人背景不简单,在朝廷能呼风唤雨,说不定右相王楚也是跟他有关系,要不然他怎么敢公开与皇太后作对。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没有具体的证据来证明他们之间有关联。
如果说最近还有什么好事发生,那就是江司俊被皇太后在朝堂上公开贬罚,他与李祺的关系掰了,也正合他的意。这样就能将他和他的父亲一起,拉到自己这边的阵营,共同把朝局搞乱,也能削弱皇太后的权力,力争李括上位。
昨日在醉心阁与他会面之时,瑜王就曾答应扶李括上位,将他现在的封地彻底脱离朝廷的管辖,另外,将楚南之地全都划给他,他父亲当场就答应了。
只要皇太后一倒,他的那些把柄就没人敢过问了,也就不怕受人牵制,可司徒凤今日的表现,让他隐隐不安。
如果她现在贸然行动只会给司徒家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他才劝司徒凤不要生事,但司徒凤是个愚蠢的,没有听出其哥哥的言外之意。
江父对江司俊贬官一事非常气愤,他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直皱着个眉头,听见江司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立刻出门叫住了他。
江司俊只好转头来到他的房门口,还没等他进屋,他父亲就骂道:“你是怎么搞得,脑袋让驴踢了吗?没事去招惹那李祺做什么?你这明白着不把他父亲当会事儿,得罪了他两父子,你有好果子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