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贵人和安贵人带着东西去了冷宫一趟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瓜尔佳贵人耳朵里,她仗着在皇帝跟前有几分受宠,便趁着伴驾的时候告了莞贵人的状,言语间甚至将莞贵人此举跟欺君联系起来,看得苏培盛都有几分心疼她了。
皇帝喊了一声苏培盛,苏培盛立马上前回话:“这事儿奴才正好知道,安贵人带着两大食盒耐放的点心,又包了一包丝线,还有两匹放久了的料子和一斤去年的茶叶。”
“莞贵人送了两筐子木炭和两本书给沈庶人,三人还聊了一会儿,聊的什么奴才还没打听出来,但沈庶人过后装了两盘子点心一盘送了冷宫里的管事嬷嬷,一盘送了先帝一位上了年纪的弃妃。”
苏培盛悄悄抬眼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发现他脸色没什么改变地看着手里的奏折,他便继续说了下去:“贵妃娘娘管着整个宫里的份例分发呢,皇上你您别看贵妃娘娘只每月对对账,可架不住内务府大总管定郡王算起来还是她堂姐夫呢,所以她说了不许各处克扣份例,这冷宫上下的份例都是足量的,没人敢克扣。”
“只是呢,进了冷宫的毕竟都是罪人,这罪人的一应供应自然比不得旁人,沈庶人从前可没吃过苦,想必先头就有些大手大脚的,后面才算安排妥当。”
说着,苏培盛便仔细描述了一番沈眉庄刚刚搬进冷宫时候的窘境,皇帝听着只凭想象也觉得心里畅快了几分,不过他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只有对他足够熟悉的苏培盛看见了,瓜尔佳贵人就在旁边磨墨呢,也只觉得苏培盛很是啰嗦,明明皇帝都不想听呢。
偏她还要强调:“可莞贵人和安贵人带着那么多东西去冷宫看望沈庶人,怕是不妥吧,她们跟沈庶人亲近,到底是为了显示自己日子过得好呢,还是根本就对皇上当日的处置不满呢?”
皇帝只觉得再也受不了瓜尔佳贵人的愚蠢了,直接将她归结到跟废黜的丽嫔一样的人,只有一张脸还算能看,可内里是个十足的草包,还不会看人脸色,让人生厌。
瓜尔佳贵人从乾清宫走出去,便再也没能盼到下一次伴驾的机会,她甚至等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失宠了!
富察贵人跟安贵人之间的交情如故,甚至安贵人对富察贵人更加亲近了几分,毕竟在她看来,当初除了皇后,就只有富察贵人愿意帮忙,哪怕最后富察贵人什么也没帮上,可她就是记着富察贵人这个人情。
而富察贵人也看得出来安贵人是个有恩必报之人,所以还给安贵人出了个主意,让她想法子给她爹在京城找一个闲散的不容易出错的差事,如此还能方便她时不时照应瞎了眼睛的亲娘。
安贵人意动,但奈何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富察贵人建议她可以在皇帝高兴的时候求个官儿,可安贵人只能在心里想一想,根本不敢在皇帝面前说起这些,哪怕她已经想通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好处,可这一条面对皇帝的时候不管用。
富察贵人也只能作罢,毕竟她眼下还没有叫家里投资的资本,说这些,也只是看在安贵人对她诚心的份上,至于安贵人听不听,听了又做不做,她可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