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年妃的谥号,仪欣直接被皇帝给逗笑了,“这大抵就是传说中的缺什么就格外在意、追求什么吧。”
莞嫔则是不高兴,毕竟她对年妃出手,为的就是将年妃彻底黜落,让她家人在西北好过一点,可如今年妃的确是没了,可偏偏被皇帝追封了贵妃,还赐下了寓意不错的谥号,哪怕丧仪从简,可她这个嫔位依旧要按例去哭两声!
好在因为要赶着过年, 又有皇帝发了话丧仪要从简,所以宫里只停灵七天的功夫就将敦肃贵妃移了出去,饶是如此,宫中妃位,以及妃位以下也都去为敦肃贵妃哭灵,内外命妇也按照品级进宫送了一程,反正年希尧的夫人只表示了对仪欣的感激,对皇帝的命令和简薄的丧仪并没有任何不满。
等仪欣听说年希尧上了奏折感激了皇帝一番,仪欣便更加觉得年家当年让年希尧和年羹尧兄弟俩分别站队的决定是对的,选择年希尧作为年家如今的决策人更是无比正确的决定,等年羹尧和敦肃贵妃兄妹俩都没了,年希尧的确顶起了年家的门户。
敦肃贵妃去世,就空出了一个妃位,莞嫔将那个妃位看作是自己的掌中之物,自然不肯让其他人染指,但此时她要升上去却没那么简单。
当年她能凭借皇帝的宠爱无子封妃,如今她能轻易再次登上嫔位,妃位却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莞嫔便通过崔槿汐那边联系了苏培盛,请苏培盛找了一个嘴严的太医,终于请到了温实初单独说话。
温实初仔细诊过脉之后,对莞嫔回话道:“娘娘身体还算康健,昔日麝香的后遗症悉数痊愈,只是最近肝火有些旺盛,娘娘只需两副清热下火的汤药就能缓解,只是还请娘娘放开心情才好。”
这些话听着就像是客套,跟寻常太医的套话没什么不同,莞嫔一着急,便请另一位太医出去喝茶,单独留下了温实初。
等莞嫔再次询问自己为何多年不能有孕,温实初也有些疑惑,但作为医生尤其又在太医院里当差,求子的嫔妃多如牛毛,他也见怪不怪。
温实初老实回话道:“娘娘身体康健,只最近忧心子嗣有些失调,所以夜里不易入睡,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放松心情就好了。”
“至于子嗣之事,娘娘大可不必着急,您还年轻,子嗣之事慢慢来就是了。”
莞嫔知道自己在温实初的印象里一直都是聪明又清高的,所以有些话不能直接说,她装作被温实初说服的样子,自嘲道:“在家的时候总以为妇人求子离我很远,却不想有一天我自己竟然也沦落到如此境地。”
温实初一见莞嫔这样就十分心疼,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当初莞嫔尚未进宫时候的称呼:“嬛儿不必心忧,你身体康健,小皇子必定不日就来。”
莞嫔的见识却不是寻常妇人能比的,既然温实初再三强调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转念她便想到了自从仪欣生了六阿哥过后,宫里竟然没有一个嫔妃传出孕信来,便忍不住向温实初打听起皇帝的身体状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