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麦面色如常,心中则已掀起滔天巨浪,暗道:“捕门的十大指挥,果然没有易与之辈。”
桓无常虽猜错了萧麦的神通,但歪打正着,意外接近了系统的存在。
“武道之光生发于心,神通是魂灵的映照。你能觉醒这样的神通,证明你本质上,是个咬死凶犯不松口的人。”桓无常说着,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我想,我应该劝不动你,但市正监,不是你能扳倒的势力。”
“桓大人,卑职不解,市正监不就是个管市场的吗?他哪里来的这么大权力,在京城只手遮天!”
“市正监善于经商,每年所缴纳的商税,够得上国库收入的一半。你可以理解为,在京城,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卑官小吏,以及皇室宗亲,所有官府众人赖以生存的俸禄,乃至逢年过节的补助津贴,都依靠市正监的给养。”
萧麦来自现代,知道工商业就是比农业赚钱,所以对这个数字,不算太惊讶。但他嗅到了一个疑点:“如此说来,市正监是一块大肥肉,就没人想着咬上一口?”
“麦子,你这段时间,没去马市上看过吧?”
“马市怎么了?”
“马市已经罢市很多天,自从马市市正出逃,莫说一匹马,就是一匹骡子都没再进过京城。”
“市正监买通了城防营,不许牲畜入京?”
“是全天下的牲畜贩子,都不跟京城做生意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依照萧麦的理解,只要能赚钱,杀头的买卖都有人干,市正监权势再大,又如何指挥得动全天下的商人?
“就以离京城最近的金川马场为例,要把一匹马,从马场运到京城,要经过养马的马场,运马的商行,沿路官府和江湖势力所设的关卡,城防营的检查,马市的登记和准入许可。这么长的环节,市正监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已经全部打通,每个环节都有市正监的人。这条线的每个环节,都只认市正监。”
萧麦问:“桓大人的意思是,其他人就算想要分上一杯羹,他们的手,也伸不进市正监?”
“没错,市正监与他的八个兄弟,铁板一块,其他势力安插进去的人,都会被架空孤立。也不是没人想过直捣黄龙,七年前,我们就逮捕过大市,那桩案子,还是司空校尉亲自督办的。结果闹得商人罢市,工人罢工,官员百姓连口热水都吃不上,因为木柴煤炭统统进不来。至于其他不便之处,就更不用多提,反正一句话,离开市正监,京城百姓的生活无法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