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巧,顾陈氏吓了一跳。
“村长,你这是为了沈月这个贱妇赶我们走啊,我儿可是秀才,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们家。”
沈月一听,不等村长说话,就冷嘲道:“秀才?呵,一个破秀才真能耐。不知道我去灵阳县击鼓鸣冤,状告给青天老爷听,他顾言是如何忘恩负义,宠妾灭妻甚至休妻,届时也不知道你家这个秀才还能不能保得住?”
这世界是架空朝代没错,可记忆里的世界律法却完善的很。
比如蒙受冤屈可前去击鼓鸣冤,且不用进门挨板子。
比如女子在家从夫,夫死从子,子死改嫁亦或者不嫁皆由女子本意,不仅如此,女子也享受父母财产继承权。
不像别的,没有男儿,族里就可以把绝户的田地收回,连女儿也没有继承的权利。
再比如女子可以出门经商,虽然极少,但不是没有。
又再比如女子和离或者丧夫,亦或者被休弃都可以自由在择夫而嫁。
总之,沈月去状告顾言,胜算是很大的,毕竟当初同顾言一批入学的学子可不少。
原身父亲的学生自然都知道顾言有多受顾家人的照顾。
届时状鼓击响,若是找来几个他的同窗做下证人,顾言就算不会丢失功名,但名声受损在同窗之间丢尽面子是肯定的。
顾言很快也想到了这点,他手紧紧捏着秦微儿的手,不知不觉气的用尽力气,秦微儿被他无端捏的生疼。
拧着眉心,低声喊:“言郎,言郎,你弄疼我了。”
说话间,透着委屈:“言郎,姐姐是铁了心和离,你何不成全她?”
顾言侧眸看她,见她眼底泪意翻涌,声音放柔道:“对不起,微儿你不懂,不瞒你说,我拿了五十两银子赎你回来之前,那是家里最后一点家底了,若是……若是把水田都给她,我们日后恐会挨饿受冻。”
说着,又深情道:“我不会让你跟儿子跟我受苦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沈月得逞。”
秦微儿感动连连。
如果说她一开始只是为了想离开青楼那个腌脏之地哄骗他赎下自己,那么如今那就是真的想对这个男人上心。
毕竟刚才他护着她,为此自己还挨打好多次。
想到自己也一心一意只想做正头娘子。
干脆不再瞒着,看了一眼盯着顾言的沈月她低声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语气:“言郎,其实…其实我还有些体己银子。”
想到沈月若是同意和离,她便能正儿八经的当他妻子,秦微儿又咬了咬牙下定主意劝他道:“不如你把水田给姐姐吧,到时我们成亲拿我的体己银出来给你买二十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