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李锦鸿神色不宁问着。
陈衡手指缓缓摩挲杯沿,应着:“自是与我相伴,同栖同宿。。”
此语仿若尖刺,直直刺入李锦鸿心底。
陈衡弯了下唇,再次出言:“李锦鸿,你屡屡介入我夫妻之间,岂不失礼?即便她和你曾有过婚约,但现在她是我的夫人,也为我生了儿子。”
“昔日你对她有恩,算我陈衡欠你一个人情,你有所求,我会竭力相帮,但你若对我的女人心怀觊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锦鸿心里五味杂陈,不过他向来沉稳,很快就稳住情绪,淡淡说道:“你不必用话压我,你若真能给她幸福,我自会退出,绝不打扰,但你让她伤心痛苦,她便由我守护。”
他脸色覆起一层薄霜,喉咙哽动,情真意切:“我半生被世俗礼教所困,已经错失一次,如今我不想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自己,只要她不愿与你在一起,我会不顾一切带她离开。”
“其实在她心里的份量,你未必能赢得过我,当年她为了嫁我,夜以继日亲手绣嫁衣,耗尽心神,那怕是被针弄得一手伤也乐此不彼,带着满心欢喜,穿与我看。”
李锦鸿说到此处,有些黯然神伤,无尽悔意:“是我不好,没有珍惜。”
“陈衡,你自己想想,你们之间有什么,连你们成亲,她的嫁衣,都是随意凑合来与小妹借的。”
李锦鸿的话,刀刀见血,直戳心窝。
陈衡脸拉下来,并未反驳,只对身旁手下吩咐道:“送客。”
李锦鸿不再继续追问沈抚芷的下落,起身抬脚朝他说最后一句话:“你好自为之!”
陈衡盯着他离去的身影,气的直跳脚,大骂道:“匹夫,老匹夫。”
*
房间里,沈抚芷正在吭哧吭哧刨土,猛然门被人敲响。
“谁?”沈抚芷狼狈的从床底爬出来。
“是我。”
陈衡的声音。
沈抚芷快速把床边浮土清理干净,又将装有半盆土的花瓶归位,这才慌乱的把门栓打开。
陈衡一进来,就把她抱在怀里。
沈抚芷扯着笑,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想回来看看。”陈衡闷闷不乐。
沈抚芷心口一跳。
他又道:“我想儿子了。”
沈抚芷视线落在丢到床角的破碗,里边还粘着土。
没藏好?(??0?)?
怕暴露。
她赶紧把陈衡往外推:“儿子也想你,你快去哄哄他。”
陈衡早就发现那个碗,心情更不好了,故意问道:“你身上有股土腥味,是去钻耗子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