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状告站在这堂上的王员外。”
温美酒这番话,让原先还没闭上嘴巴的县太爷,嘴巴张得更大了。
“你告他何事?”
反应过来之后,县太爷赶紧问。
“告他非法放印子钱,之后又武力抢人,嚣张跋扈拒不还人。
大人,我这里有写好的状纸,请您亲自过目。”
没有那金刚钻,也不敢揽这瓷器活儿,温美酒早就掐住了县太爷的七寸,知道他这当官的怕什么。
温美酒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状纸,旁边的师爷帮着呈了上去。
县太爷看完,脸色大变。
本朝有明文规定,朝廷命官和官眷不准放高利债,轻则杖责,重则罢官流放。
就算民间借贷,本朝律法也有明确规定,“诸公私以财物出举者,任依私契,官不为理。每月取利不得过六分……”
这王员外虽然算不上官眷,但是也是他家近亲,要是真的追究起来,恐怕也会连累到他。
加上,王员外放高利债的利息已经超出朝廷规定的多少倍,到了哪里都说不过去了。
王员外这边还是一脸的懵逼,看看跪在地上的温美酒,自己压根就没见过此人,怎么就被她给告上了呢?
不等他回头去问县太爷怎么回事,县太爷已经脸黑如锅底,“啪”的一声将状纸合起,推到了一边去。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你的案子稍后再审,先审刘家的案子。”
县太爷说完,狠狠的剜了一眼站在地上的王员外,眼中的恨其不争迸发欲出。
坏事做多了,王员外多少有些察觉,微微垂了眼皮子避其锋芒。
回头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温美酒,他气息从牙缝里挤出:
“老夫想改一下规则,把刚才的杖责四十改成杖责八十,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温美酒当然知道,王员外这是怕打不死她,刻意往上加刑,省得她接下来还要告他。
“杖责八十?县令大人这万万使不得,她还是个姑娘,如何受得住?”
有站在门外的老者,已经看出王员外憋着的坏水,赶紧替温美酒说上两句好话。
“就是,别说八十,就是四十,二十,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也未必能撑得住啊!”
又有老者附和,想争取县太爷的同情。
“愿赌服输,老夫不是没给这女子机会,你们也看到了,是她自己非要接口,又非要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