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有粱和孔盛东说道:“东面战场上出现了变数,宣州传言当地有瘟疫发生!哎!天气已经很冷了,怎么能发生瘟疫呢!?不符合常理啊!”
“死的人太多!又没人清理战场,掩埋尸体!我听从蔚州来的商人说自夏天到现在东面战场上死人压着死人!尸臭味遮天蔽日好几百里,连飞鸟都绕道南飞!哎!穆兄,你说我们怎么生在这样一个乱世里,这些事听说着都让人浑身不舒服!”孔盛东回答。
“我小时候听说过鸡瘟、猪瘟,我伯父穆富贵说那是老天爷在收贡品,现在瘟疫死人难道是老天爷在收人?”
“老天爷是在惩罚人世间的纷乱!仗打的大概老天爷也看厌倦了!我们也小心些吧,正好快过年了,云盛堂和双宁营的人不能让随意四处走动!尤其东面的来人,尽量少接触!”
“好!河东道已经有了告示,封锁了向东的几处官道!”穆有粱还是面带忧色回答。
“还有其他事情令穆兄担忧?”孔盛东看出了穆有粱的忧虑。
“哎!这次在宣州听说契丹出了一位统兵良将,叫阿保机,年龄与你相仿,此人短短几年陆续平定了契丹北部不少部落,这些倒不可怕,可怕的是阿保机善于用汉人,把攻城破阵学的有模有样,做事还有战略眼光,将来这人必成云、代、朔州的最强敌人。可恨李克用、刘仁恭、朱温这群人还在互相征伐,根本不管契丹的崛起,以后数十年必尝恶果。契丹人以游牧为生,不注重农事,将来正占领了我们这里,我们都得去放羊、放牛,还得做人家的奴隶!”
孔盛东听完浑身不适,他深知契丹人单兵战力远胜河东军、幽州军,只是因为不善攻城,不学治国正统,偏好游牧才一直没有建国,现在出了这样的人物,完成幽州北面大草原的统一后,下一步肯定南下,到时谁来阻止契丹军呢!?难倒真等着当放牧奴隶!
孔盛东无奈说道:“这些事我们鞭长莫及,说了也没人当个事!这本来便是国家层面的战略博弈,可是现在唐王连几个宦官都拿不下,还能顾得上这些。哎!以前老夫子常说,大唐当年之所以强盛,除了商通四夷,国力充沛外,还有能臣、干吏制定了针对各族的方略,或和亲、或讨伐、或引其内乱、或谋其互攻,大唐再审时度势出手压制,所以四夷没有敢不服的,也没有其他外族能短期崛起。再辅以开放的民族政策,引导少种族裔慢慢融入了汉人,经过同化,所以才有了几百年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