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商人算不上，就是听说在天子之处牛的价格比较高，我这边就弄了一大群牛过去贩卖。也不知道这一次是赔是赚。”
“唉，羡慕先生啊，你们可以去天子之处。那个地方天子脚下太平盛世啊，哪里像我们这些农人逃也逃不了啊。”
商人哈哈大笑。
“老丈啊，您不好好耕地，打算逃哪儿去啊？”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里啊，即将大战了。”
商人怔住，不明就里。
农人说的是，西边有个国家正要隔了另外一个国家打他们。
商人就更不明白了：“隔着一个国家把另一个国家的领土化为己有这不是很可笑吗？如何驻军啊？”
“那些都是士族老爷们管的，我们可不知道。”
“可是老丈啊，您怎么知道要打仗的呢？”
“有些事情啊，对于那些士大夫老爷而言，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也就夜里能看见了，白天就看不见，摸不着了。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啊，有些事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瞒你说呀，那大国之军队已经到了国境边上。我有个兄弟在那里放牧，正好看到这些事儿了。”
商人听到了这些事情，眉头深锁。
鱼青霄能看到他的思路，也能看到他的想法。
战争，杀人盈城，斩敌充野，血流漂杵，山河动荡。
西面的大国，兵势强大，一次就派出了300战车。他们这小国是万万打不起的。
“罢了，老丈啊，我帮你吧。”
对啊，就是这句话，也是鱼青霄心底想说的话。
这故事他知道，商人以十二头牛，四张牛皮的代价慰劳敌方军队，实际上就是透露一个信息，你们想偷偷攻打的事情已经泄露了。
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举动，让商人救了这个国家。
“您觉得，这商人和他们的君主关系好吗？”僧人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他可能都不认识他们的君主。”鱼青霄说道。
看商人跑到农田喝水的熟悉程度，应该是农户出身。
他绝对不认识自己的君主。
“那么士大夫呢？”
“不可能。最多就是一个有钱的商人而已。”
“是啊，那你说他为什么要折损自己的牛，而做这件事呢？十二头牛对他而言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啊。难道他认识那个耕地的老人，他们的关系不错？”
都不是。
其实这个答案，对于鱼青霄而言并不困难。
只是这个答案有些难以说出口。
家国天下，太空太大。
“他是为了自己所认识的这些老百姓们，远离战火。”
“是啊，可你有没有想过能威胁这个世界的不只是战火，还有……”
“如果这是你的考验的话，我只能说太浅薄了。”
鱼青霄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既然已经成为御宇大日，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会斩断龙脉，保护表世界。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就不用跟我说了。我只能说，说到做到。
那些外界的神，可以踩平这个世界，可以把这个世界当成餐桌。这些都没问题。但有个前提就是把我打倒。哪怕我只守护着这个世界一时一刻。那这个世界也是在我死后才灭的。弦高的故事，您算是白讲了。我不知道我这个样子能否算是过关？”
僧人仿佛根本没想到鱼青霄是如此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