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顿了一下,本不想吓到她,但是这次不说,往后她胆子越发大,“被糟蹋后,长得好的卖给花楼,长得不好的就会被凌虐致死,没有人能活着从他们手中逃走!”
“明知道自己模样太招人,还敢跟一个根本不了解的男人出来。”
“家中你有哥哥和爹爹护着,尚且会被夫子欺负,现在在盛京你背后有霍家,所以接触的人大部分也都是有规矩有修养的,你是不是就觉得这世道都是这样的好人了?”
“现在是不打仗了,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仍隐藏着看不见的危险,你说就这种危险情况下,裴炎凭他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能保护得了你吗?”
霍琼英的右手用力握紧手中的长剑,整个人散发着隐忍的怒气跟冷冽。
宝璋抿了抿唇,主动坦诚自己的想法。
“我以为跟着这么多人一道,而且距离不远,应该能当天折返的,谁知会搞得这么晚,而且这大永恩寺不是皇家寺庙吗?我以为很安全……”
万年县就紧邻盛京城,距离不算远,而且她也不知道同行的人会变成裴炎。
她心底也有些懊恼,着实是被平日在盛京城里的太平景象给迷惑了。
而且她一个现代人,身处安全系数最高的泱泱华夏,哪里会一下想到这冷兵器时代危机重重,丧失了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
“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全,给你跟霍伯伯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她望着他那近在咫尺的脸,他刚刚吃饭夹菜时,拿筷子的手都有些抖,应是连续几日奔波山路劳累所致。
“多谢你不顾辛苦来接我,只是……”她垂下眸子,小声道:“你这种状态不该好好休息吗?霍伯伯怎么会忍心叫你来啊?”
声音柔柔淡淡,还些许内疚跟自责,霍琼英一下哑火了。
这疑惑的问话倒叫他黑眸微眯,想到什么。
侧转过身体,一瞬间全身肌肉绷紧,血管里缓慢流淌的血液在这一刻凝滞僵住。
好像自己那小心翼翼珍藏的隐密,突然被揭穿似的。
他看到她眼眸深处的光很幽静,没有任何涟漪,好像真是困惑才问的。
“这个是你父母写的信,”霍琼英掏出怀中一封书信递给她。
漠然启唇,“今早刚收到的。”
徐宝璋不明所以地接过来,这里太黑自然是看不清楚的。
借着窗外的闪电,模糊看到信封上写的世子亲启。
这字迹应该是原主哥哥的。
霍琼英大致简短叙述一遍:爹娘已知徐宝珠干的那些荒唐事,求霍家人大人大量,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不要放弃她,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