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十七,信是二十四发出的,也不能用兵部的勘合,三天就送到了,还真难为王贤了。”朱高炽一扫多日的阴霾,大声赞扬起王贤来:“能用这么短时间,便把铁板一块的山西翻个底朝天,他真是天降给我父子的救星啊
“是啊”半年来的挫折,让朱瞻基老成了许多,他已经许久没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了,今天却兴奋的直搓手道:“当初派他单枪匹马去山西,父亲还担心他对付不了那群虎狼之辈,儿子却坚信他是赵子龙,现在看怎么样,儿子果然没看错人”
“呵呵,后生可畏啊”
也难怪这尊贵的父子俩高兴成这样,回想下当初派王贤去山西前,他们手边已经没有可用之人,甚至连必要的支援都无法提供给他,王贤那真是单枪匹马闯龙潭……他一个人要面对沆瀣一气的山西官场、同气连枝的大同将门,还有高深莫测、只手遮天的晋王。就好比蚍蜉撼大树,根本看不到哪怕一点希望
父子俩只有用王贤曾经创造的奇迹来安慰自己,寄期望于他能再次创造奇迹,但稍有点常识的人也知道,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它万中无一、无法复制,能一而再再而三发生的,那就不叫奇迹了。
所以这次王贤再次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父子俩都不再以奇迹视之,而将其看成是王贤的能力这世上总有不出世的高人,在别人眼里难比登天的问题,他们却可迎刃而解,原因无它,唯高明尔
父子俩兴奋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静下来,朱瞻基又有些惋惜道:“可惜就算是王贤,也没法把朱济演一竿子打倒……”叹口气道:“反过来还得借他的力。”
朱高炽却露出赏识的目光道:“这正说明仲德成长了,当初那个猛冲猛打的急先锋,现在也开始动脑子了。”
朱瞻基仍然一脸可惜道:“一件养寇自重的大案,一件侵吞军粮的大案,有这两件大案,朱济演根本不能脱身,还可以把他身后的那两位也拖下来。错过这次,日后不知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当然有,多行不义必自毙。”朱高炽缓慢而坚定道:“如今你二叔一党,自觉胜券在握,行事愈发嚣张了,对付他们的机会有的是,关键是咱们得活下去。”顿一下,他望着窗外的道:“而且就像画画,不是说你把整张画纸都填满了,这幅画就好。真正的高手都会运用留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