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大祁的臣子,何来讲和之说呢?清君侧已经清完,陛下又给了如此隆恩,那我也就无须再去建业了。”
孟遇安躬身行半礼:“那在下就别过大司马大将军了。”
陆澄笑道:“贵使好走。”
孟遇安正欲走时,看到一旁的赵副将,又说道:
“敢问将军,赵副将我可否一起带走呢?”
陆澄故作大气道:“这是自然。不光是赵副将,还有一物贵使可一并带走。”
孟遇安皱眉道:“何物?”
陆澄含笑不语,命人抬上来一口棺椁。赵副将一看见,立刻强撑着重伤的身子,爬过去扶着棺椁呜咽起来。
孟遇安明白,这棺椁中正是贺玄卿的遗体。
“在下,谢过将军。”孟遇安克制住情绪,勉强说出这句话。
在几个士兵的扶助下,孟遇安带着重伤的赵副将和贺玄卿的棺椁,来到了石头城外。
贺令昌在城门百丈开外等待了多时,终于看见城门打开,远远地有几个人影走出来,其中似乎有孟遇安,忙率队迎上。
奔至城门前,贺令昌还未来得及和孟遇安说上话,便一眼看见旁边的赵副将,惊得目瞪口呆。
赵副将亦看见了贺令昌,奋力向前一扑,伏倒在他的脚边,哭诉道:
“末将,终于见到少将军了......”
贺令昌赶紧蹲下扶起赵副将,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赵副将指着孟遇安身后的棺椁,失声痛哭道:
“少将军,骠骑将军就在这里......”
贺令昌将赵副将轻轻放在地上,缓缓站起身来,失神地走向棺椁。孟遇安见状,赶紧上前安抚他:
“贺公子节哀,令尊的仇来日方长,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贺令昌无视了孟遇安,径直走到棺椁旁边。
但令孟遇安没想到的是,贺令昌并没有情绪失控,反而十分冷静。他伸出颤抖的手,轻抚了一下棺身,而后将手握成了拳头。
“我们走。”
贺令昌唤来几个虎贲禁军抬上棺椁,又把赵副将扛上马背趴着,然后自己翻身上马,和孟遇安两骑并行,即刻返回建业。
自从去田庄走过一遭之后,孟遇安回来就学会了骑马,在定乾宫中有时也会陪同李允琛策马随行,故而现在骑术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