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是为了你现在的虎贲中郎将之职吗?”
刚刚还缄口不言的钟弼突然情绪爆发,对着孟遇安悲愤说道:
“是!我就是为了虎贲中郎将!我哪一点比不上贺令昌,为什么他一来就是统领,而我在禁军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却还只是个千夫长!”
钟弼现在歇斯底里的样子与平常的憨厚判若两人,孟遇安观之惊愕不已。
“我出身颍川钟氏,百十年前也是名震一方的世家大族。只因姜维一计害三贤,我们钟家从此便没落了,我只能从底层开始努力。”
钟弼说得痛彻心扉,孟遇安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你祖上是钟繇钟会啊?”
钟弼无声点了点头,孟遇安在心中不住咂舌。
“我原来的出身比贺家强上百倍,可现在反倒不如贺令昌了。孟姑娘,我想问问你,你觉得这公平吗?”
钟弼的这一问正中孟遇安下怀,她郑重严肃道:
“钟将军,我觉得这不公平。高门子弟无需努力便可门荫入仕,寒门子弟纵有才能也难有出路,更遑论像我一样的女子。我们来改变这个现状好不好?”
钟弼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孟遇安:
“改变?姑娘还想怎么改变?”
孟遇安用手指向不远处的禁军营房,正容亢色道:
“就从不屈服北燕统治开始!”
见钟弼眉目间神色似有所动,孟遇安又道:
“钟将军,你也是汉魏将门出身,现在能眼睁睁看着朝中的卖国贼把江南拱手送给北燕吗?”
钟弼垂头道:“崔中书和太子已经做了决定,我们当兵的只能服从命令。”
“太子的决定?自陛下驾崩后,钟将军可曾见过太子啊?”孟遇安问道。
钟弼一时语塞,孟遇安继续道:“谢凝之利用你陷害我和贺将军,与如今北燕渗透建业,是一个连环的套路——甚至我怀疑陛下之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钟将军,你和虎贲禁军都被谢凝之给骗了!”
钟弼如闻惊雷,自言自语:“难道我也成了谢凝之窃国弄权的一环......”
“是!”孟遇安道,“不过现在为时未晚,只要我们调动禁军,救出太子,将城中北燕人斩尽杀绝,国家就不会沦丧!”
见钟弼还是犹犹豫豫,孟遇安再次劝道:
“荆襄军的一个小队就在城郊,随时可以向外求援;主和投降的世家虽多,但陆家绝不低头。钟将军,请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