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离点点头:“边境军民对末将说过不少,那些蛮夷不过宵小之辈,不足为惧。”
孟遇安坐回理事殿的案前,也让冼离在下首坐了,才徐徐道:
“大华的国力和军事水平自是远胜于羌胡西域,但我现在还不想动兵收复。”
“为什么呢?”冼离不解。
孟遇安道:“二次北伐虽如犁庭扫穴灭了北燕,但中原消耗也不小。这还不到一年光景,如果朝廷又起兵戈,恐怕百姓会生怨。”
“再者,朝廷刚刚批准了重建紫微城的项目,预备以后迁都洛阳。大兴土木已是劳民伤财,就更不能再以战事雪上加霜。”
“陛下说得有理,末将明白了,”冼离首肯赞同,又问道,“可是陛下,河套地区和河西走廊终归是要收复的,是吧?”
“这是当然。”
孟遇安语出如山,一锤定音,让冼离放下心来。
“在此之前,我们要做好准备。”孟遇安以手抵住下颌,边低语边思考,“去年击杀宇文锐及的火铳,可以量产了。”
说到这,她冲着冼离寻味一笑:“冼离啊,我知道你枪法了得,但从此以后,你恐怕要再练出另一种‘枪法’了。”
“什么?什么枪法?”冼离懵了。
本着“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的原则,孟遇安以火铳击杀宇文锐及的事,除了她自己知道,也就只有当时在场的谢凝之和顾修之知道了。
谢凝之已死,顾修之远在幽州,关于这种“新型枪”的风声,竟是一点也没透露出来。
孟遇安遣走了议事殿内的几个奉茶宫女,独自一人带着冼离进入内殿——这正是孟遇安起居的所在。
只见她打开一个紧锁的暗柜,从中取出了那把火铳,放于掌心递到冼离面前。
“这是什么?”
冼离欲伸手去拿,孟遇安却迅速抽了手:“这一版还没装保险,新手拿着太危险了,你看看就行了。”
冼离看着孟遇安掌心上这个小巧玲珑的铁家伙,像一柄短箫上挂了个埙,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