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赵麟要么选择被夜寻刺中手臂。
要么选择松开苏清婉避开夜寻的攻击。
还可以选择开枪杀了苏清婉！
他本来就是坏透了的人，杀个人很轻松。
况且，这个人死了，对他百利而无害。
赵麟可以拉着苏清婉下地狱，他还能让夜寻一辈子后悔。
以上，都是普通人的想法。
而赵麟，他很歹毒的。
在夜寻刺过来那一刹那，他收回控制苏清婉脖子的手，把她往前推。
夜寻的刀口对着苏清婉的咽喉刺了上来。
苏清婉瞳仁里是一把放大闪着寒芒的军刀。
她只觉得脖子一凉，剧痛传来，身体倒在了夜寻怀里。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很疼很疼，但是没有摸到血。
她明明被刺中了。
那么只能是夜寻早就料到赵麟会来这一招，是用刀背对着她的。
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惊心动魄下，苏清婉心跳得很快。
周围的枪声停止了，苏清婉只听得见夜寻强烈的心跳。
苏清婉刚要转身，却被夜寻抱紧了，“别动。”
他低头，亲她的额头，“婉婉，如果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苏清婉尚未反应过来，视线便从夜寻身后的玻璃上看见赵麟举起的枪口对着他们。
她的瞳仁里出现夜寻和她调换了位置的画面。
“砰。”的一声枪响。
苏清婉清楚地感觉到抱着她的夜寻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
“夜寻！”
苏清婉想要抱住他，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顺着他倒下的身体一起跪在了地面。
她抱着夜寻后背的手被鲜血染红。
子弹从他的后背进入，按照他以前给她看的人体结构推断。
恰好就是心脏的位置。
“夜寻。”苏清婉不敢大声喊，怕把他的魂吓跑了。
夜寻没有说话，脸色煞白地倒在她怀里，像是灵魂脱离躯壳的样子。
“夜寻……”苏清婉摸他的脸，“你别死。”
夜寻或许感觉到她的呼唤，睁眼看她。
“婉婉，以前……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懂得。”泪水滚了出来，像一朵朵茉莉花，滴落在夜寻脸上。
她说：“你做得那么多，没有一件事情是为了你自己，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只是爱太深，一点点小事情就会计较，就会生气，就会在意。
如果没有爱情，她又怎会和他生气。
夜寻道：“如果我死了，你把我埋葬在你母亲旁边……”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夜寻……”
“婉婉。”
苏清婉心痛得快要死掉的时候，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裹挟着杀气。
她抬眸便瞧见赵麟举枪对着她。
“赵麟，你杀了我吧。”
“你开枪呀！”
她对着他吼：“你开枪。”
苏清婉的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像是超声波一样，震碎了赵麟的心。
他说：“婉婉，我还想听一次，你劝我回头。”
“你去死吧。”苏清婉怨恨的诅咒，“你会下十八层地狱地。”
赵麟苦笑，“我不会对你开枪的，婉婉，我会让你知道，死容易，最痛苦的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