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张,张忠臣。”
何毅突然拉着他走到审案桌前:“大人,在下检举张忠臣买赃卖赃、走私贩私,请大人将其收押!”
张忠臣吓了一跳,堂上也是一片哗然,文公达一拍惊堂木,喝了声:“胡闹!何毅,你怎可当庭诬告本府守法良民,说他买赃卖赃、走私贩私,你有证据吗?”
“我没证据,我只是和张兄合演一出戏而已。”
何毅把吓出一身冷汗的张忠臣送回原处,复躬身道:“大人说黛玉坊买赃卖赃、走私贩私,可有证据?”
文公达刚想反驳我,吕守恭在他耳边私语一声,那声音虽然细小,何毅却听得清清楚楚:“大人,不要和他逞口舌之利,证据要用在最关键处。”
文公达果然深吸一口气,道:“带嫌犯殷乘黄。”
“嫌犯”和“犯人”虽只是一字之差,意义却相差万里,堂上的那些老百姓似乎也听出这其中的区别来,一时间议论纷起。
“这讼师好像很厉害呀!”、“没听文大人说人家是个举人吗?!”、“二子,你这消息就不灵通,这个何毅不仅是个举人,还是一榜解元呢!”、“怪不得…”
何毅心里却暗自揣摩吕守恭话里的含义,官府又得到了什麽新的证据了吗?
等把殷老爷子架上公堂的时候,人群里一阵骚动,黛玉坊的总舵名义上还在应天,殷老爷子身患奇疾,平日深居简出,在杭州极少有人认得他,而他那副瘦骨棱峋的模样显然出乎绝大多数人的意料,就连解雨眼中也露出惊讶的目光,只有无瑕似乎见过殷家老爷子,神色并无异样。
一番诸如姓甚名谁、家居何处之类的例行公事般的询问之後,文公达突然一拍惊堂木,道:“殷乘黄,本府问你,本朝二十二年、二十三年,黛玉坊岁入各几何呀?”
何毅心中一动,他曾把张金记录的那本黛玉坊的走私记录详细翻看了一遍,据载,黛玉坊开始走私勾当就是从本朝二十二开始的,文公达显然是细读过那个帐簿,而他如此问案,显然是想从黛玉坊岁入的不合理性上查出疑点来。
“本朝二十二年…”殷老爷子也回忆了片刻便报出了一个数目:“敝号岁入白银十七万三千八百两,而转年则岁入白银三十七万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