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若没由着你,你当真会报官?”
“当然。”
“十一娘,你不会连最基本的远近亲疏都分不清吧?”
“她陪了我十三年,祖父不会要我忘却最基本的人性吧。”
“那本是她分内之事。”
“份内?生我的父母尚且没有这份心,什么时候陪伴养育二房孩子的责任落到三房姨娘的头上了?”
“人活着,要往前看。”
“没有过去,何来前方?”
“你也说了她是三房的姨娘,那你今日……”
“我听说按照国公府的惯例,五年不曾侍寝的姨娘,是可以放出去的。
严格来说,姨娘应当早不算三房的人了。”
“那也不能……”
“此事姨娘确有做错之处,我不辩驳,但此事,她亦有无奈之处,祖父,有人给她下了药。”
东宫礼眼睛一眯,“当真?是那个木匠?”
无忧故意把过往说成昨日之事,一面是搪塞东宫礼,一面也是想试着引蛇出洞。
“他说他是救人的。”
“哼,这种登徒子,一面之词不可信。口说无凭,可有确凿证据?”
“祖父,我判断可信。
私会之人又不会大张旗鼓的,什么人能知道确切地点,又是如何算好时间,让祖母悄悄抓个现行呢?”
“更让我诧异气愤的是,居然有人敢在府里行如此下作之事。
我虽疏于人情往来,院中也不是无人来往。
稍有差池,那东西被我吃了,或是被来找我的八娘和十二娘误服,做出什么斯文扫地的事,祖父也要把我们打死吗?”
“住嘴!说你什么好啊,这种屎盆子也急着往头上接!可查出是什么人做的!”
“还在查。”
“查!只要你查出来,老夫绝不姑息。”
“孙女领命。”
“等等,十一娘,你为何要上晋王殿下的马车?”
“送行。”
“送行你需要单独上晋王的马车吗?”
“看八娘担忧父亲,我听说四叔被关在大理寺,想起郡主说过晋王殿下兼管大理寺,所以想打听消息。”
无忧从容不迫地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东宫礼一怔,“那……可有打听到什么?”
“没有,嘴巴跟被浆糊粘住了似的,一字都不肯透露。祖父,四叔到底是什么罪啊?您可有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