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办法么?”总管太监继续道:“这六部也没哪个位置,适合石大人这样的全才不是?”
皇帝心累的捏了捏眉心。
但石白鱼也并非一门心思只顾地里收成,厂子和工部捣鼓,户部坐班未必天天在,但卯是天天点。偶尔早朝时,涉及到户部公事,他也会动脑子为君分忧,为上司分忧。
就比如,最近秋收赋税,在邳州与多个州县都明显翻倍提升的情况,某些地方却依旧出现收不齐税平不了账的赊欠情况。
而这些地方,又以江南富庶之地最为打眼。
其实若非邳州等地税收提升太明显,就往年的基准看,江南这边的税收算是最好的,可架不住有对比。
而石白鱼那边,早就将售卖红薯,土豆,西红柿种子,以及肥料的账本私下提交给了皇帝,账本上看,这些东西,并没有局限在邳州及几个税收提升的地方,江南之地亦多有销往。
如此一来,江南税收一成不变,那就大有问题。
要么是种子和肥料水土不服,要么就是底下的人贪腐成性,中饱私囊。
但这事却不能直接大张旗鼓的办。
再者那边势力盘根错节,比当初邳州私盐案的关系链还要深还要复杂,想要一举瓦解没那么容易。
这便让皇帝非常苦恼了。
皇帝苦恼,又不能言明,那这压力自然也就给到了户部。户部尚书跪在那冷汗直冒,愣是想不到解决之法。
或许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蹚这浑水罢了。
皇帝看他这窝囊劲儿就来气,视线一转,落在偏后的石白鱼身上。
“石爱卿。”发现人居然在打盹儿,皇帝不乐意了,当即把人点了出来:“对江南赋税,你怎么看?”
石白鱼虽然打盹儿,但耳朵没闲着,所以并没有被问懵,且这问题,早在看到赋税账本时,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不然也不会偷偷提供自家销量账本告小状。
“回陛下,臣以为,当以激励为主。”石白鱼说出自己的想法。
“哦?”皇帝挑眉。
便是户部尚书,以及一众官员,也纷纷朝他投来目光。
毕竟石白鱼在朝堂上一向低调没什么存在感,这第一次被点名出列,答的问题就这么草包,难免不让人看笑话。
“臣记得,朝廷官员,无论京都还是地方任职,都有一个四年考核期,升降调度,皆看这几年任职的功绩。”石白鱼无视众人看好戏的目光,拱手继续道:“臣的想法是,考核与其看表面功绩,不如将赋税纳入地方官员的考核制度里,这样一来,大家有了盼头,在农业发展上,自然就会多几分重视。”
“臣以为不妥。”石白鱼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站出来反对:“石大人这法子看似不错,但天高皇帝远,难保有人为了功绩好看,私自加重苛捐杂税,这样一来,百姓岂不更加难过?”
这话一出,立即得到了响应,就连皇帝都点了点头。
“所以,这就涉及到杜绝苛捐杂税上了。”石白鱼不慌不忙:“其实也不难,设巡察使协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