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家清远来年春闱要下场了?”宋冀转身时问。
“嗯。”石白鱼顿了顿:“清远身体大好,厚积薄发,这次肯定能高中。”
确实如石白鱼所料,朱清远经过沉淀后学问提升了不少,虽说几场考下来还是病了几天,但拿下了二甲前五的好名次,倒也不枉费这段日子的努力。
清哥儿原本想给他办几桌酒席庆祝,但被拦下来了。
“不过是考了个二甲前五,就摆酒席庆祝,过于高调,还是不要了,咱们自家人坐下来聚一聚就行,也是一样的。”朱清远道:“何况,考取功名并非只为荣华富贵,亦是为百姓谋福,大肆摆酒,实在有违初衷。”
清哥儿还想劝,被石白鱼拉了一把:“清远说的对,庆祝自家人坐下来也一样,没必要太过张扬,也没有好处。”
清哥儿见石白鱼也这么说,这才打消了摆酒念头。两家人坐下来聚了一聚,倒也一样高兴热闹。
春闱殿试还没开始,石白鱼便无暇关注,因为小崽和方云朔的婚期到了,婚礼在即,心思都放在了两天后的婚礼上。
也亏的他们一家向来随性,这种时候还能腾出精力去清哥儿家给朱清远庆祝。
不过家里下人顶够,一应事宜都有下人有条不紊的筹备着,倒也用不着他们怎么张罗。然而按照习俗,安安这时候是不能外出,得深闺待嫁的,但他们家不兴这个。
甚至方云朔知道安安会跟家人去吃酒,还偷偷跑过去见了一面。虽然做的隐秘,但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故意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一家人都在用随性忽略不舍,只是两天时间眨眼就到。
尽管石白鱼和宋冀都尽力表现的高高兴兴,那不经意带出的情绪还是影响到了安安。
“爹爹,阿父……”安安眼圈一红,突然扑通跪在了两人面前:“安安不孝,明明答应大哥要……”
两人惊了一跳,没等安安说完,就忙过去把他拉了起来。
“说什么不孝?”宋冀弯腰给安安拍拍膝盖:“你是嫁去方家又不是卖给方家,家里大门在那敞开着,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你阿父说的对。”石白鱼也道:“家里的生意还得你打理呢,其实除了你成家长大了,一切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方家二老都是明事理的,想来也不会为难于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哄了好半天,才把安安安抚好。还别说,这么一番互相洗脑自我攻略,离别的伤感都淡了不少。
两家门当户对,都是家世显赫,一个风光大娶,一个风光大嫁,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
热闹是真热闹,然而热闹散尽,冷清也是真冷清。
但要说多不习惯,其实也还好。
这还得归功于安安接手生意后,短则几天,长则一两月见天往外跑连人都见不到,不然两人还真得难受好一阵子才能慢慢习惯。
家里虽然少了口人,日子却还是要过。
等小崽三朝回门后,一切便回到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