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帕子一次次擦拭着云瑟额上豆大的汗珠,可那冷汗依旧不停地往外冒。
云瑟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平日里英气的眉此刻紧紧皱着,每一阵疼痛来袭,身子便止不住地颤抖。
方姑姑在一旁急得直打转,指挥着宫人们烧热水、拿巾帕,忙得脚不沾地。
几位太医围在床边,轮流把脉,个个神色凝重,低声商讨着。
“陛下如何?怎么痛成这样?到底怎样才能缓解陛下的痛楚?”易渊忍不住冲太医们低吼,声音因担忧而沙哑。
为首的周锦连忙回道:“易贵侍莫急,这是正常的生产痛,臣等已开了固本培元的方子,药煎好立马服下,保住陛下的元气。”
易渊低头看着云瑟,心中满是酸涩,他知道云瑟放不下边境战事,可眼下生产在即,云瑟这身体状况实在令人揪心。“陛下,你一定要平安。边境的事有林家钟家几位大将军,有众将士,定能守好。”易渊在云瑟耳边呢喃。
云瑟却微微摇头,气若游丝:“我怎能放心……各方部落虎视眈眈……”话未说完,又一波剧痛袭来,她下意识地抓紧易渊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窗外夜色深沉,狂风呼啸,仿佛也在为屋内的紧张揪心。
易渊守在床边,一夜未眠,他轻抚云瑟的发丝。
产房中稳婆们忙得焦头烂额,汗水湿透衣衫,口中不停念叨着吉祥话。
云瑟面色惨白,气息奄奄,双手死死抓住床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外殿,易渊急得眼眶泛红,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贴门倾听,每一声痛苦呼喊都似利刃扎心。
方姑姑跪在一旁,虔诚祷告神灵护佑。
折腾了一整晚,黎明破晓时,云瑟在极度疲倦与疼痛下产下了孩子,孩子嘹亮哭声穿透寝宫,众人悬着的心猛地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