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大小姐生气了。
从小当惯了卑微的仆人,即便是长大了,吕飘寒的膝盖也不自禁地为连鸢而软。
他立刻跪下给连鸢重重地磕头,如小时候一般,大小姐没有消气,他不会停止。
“大小姐息怒,大小姐息怒,都是阿寒的错,都是阿寒的错。”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断地磕着头,只求他的主人能够消气。
黎噎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那是黎玉郎年少时候的记忆,弱小而又卑微,他比之吕飘寒甚至更惨,即便恭恭敬敬地伺候主人,也经常被毒打,饿着肚子跪到天亮。
可是黎噎却不同,他是生活在新时代的人,工是可以卑微地打,可膝盖却不可以卑微地跪下。
他立刻端了一盘卤水豆腐并几块卤肉出去,大声说道:“客人,来些下酒菜,再好好聊吧!”
被冒然打断的连鸢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阿寒,你看看,若非我家当日的提拔,你今日顶多也就像这小老板一样,端茶倒水,做点小买卖小营生。”
“就是因踩在我的头上,你才能当上寅宁宗的内门弟子,这都是你欠我的!”说着她将整壶酒都砸到了吕飘寒的头上。
碎片四溅,吕飘寒的血跌落在地上,但是他还不住地磕头称是,求着连鸢宽恕:“大小姐,都是我的错,为了弥补我的过错,大小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连鸢这才满意地坐下来,吩咐着黎噎再端壶酒,一边命令着吕飘寒坐下:“吃了这么久的素,你也饿了,来。”
说着把那盘卤肉向吕飘寒面前推了推,“吃吧,可好吃了。”
吕飘寒甚是犹豫,他仿佛想辩解,可连鸢高傲的眼神注视着他,容不得他推拒半分。
心乱如麻的他,居然直接用手抓了块卤水豆腐塞进嘴里。
尽管豆腐是素食,可已经与肉卤煮了许久许久,肉的鲜美味道已经渗入了豆腐之中,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绝世美味,可对于许久不吃肉的吕飘寒来说,就如砒霜一样。
肉的味道让他直犯恶心,捂住嘴要吐不吐,终于在连鸢的注视之下,吕飘寒将肉死命地吞了下去。
“呕……呕……呕………”吕飘寒只觉得喉咙里有万条蜈蚣爬过,恶心非常。
连鸢看得很是有趣,“阿寒,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