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对于甘矍渺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更是他的命门所在。他到底是想同黎噎传递什么?
“你怎么不去祭典?”镜子对面似乎有人在说话,而此人的声音,十分地耳熟。
“关我屁事!”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也好像听过。
“听说咱甘黎的儿子也去参选嘛,我伤了腿,你又不是不能走。”
“啊?跟他住了这么多年,原来他有儿子的?”
黎噎差点跳了起来,他终于知道这是哪里,这是他自己的房子。
刚刚看到的场景,是黎噎放在床上的针线篮子!
…………
族长坐在椅子上,两名待选的大司祭朝着太阳的方向,单膝跪在地上。
两名少司祭各捧出两个托盘,里面各放着一套黑丝绸长袍。
另有一名少司祭捧出一只托盘递给族长,上面放着的是代表大司祭的大珍珠项链。
族长拿着那条项链,脸上呈现怀念的神色:“与你们一样,当初我与甘清露大司祭一起参选。”
“只是到最后,神猫大人选择了我继任族长,而清露则为大司祭。”
“这些年来,我们互相扶持,一起维护圆光乡。”
“我亦希望,今后你们二人,也能如当初的我们一样。”
甘玟与阿雁对望一眼,这是两人首次认真地打量着彼此。
族长看着两人之间无言的交流,嘴角不禁上扬:“只是,如今代表大司祭身份的珍珠项链,只剩一条。”
“剩下的另外一条,我要你们一起取下。”
他话音落下,甘无瑕和两名手下,拖着一名血人走上祭台。
尽管穿着黑色丝绸长袍,可是血已经将破烂不堪的布料染透,混合着黑色的污渍,就连脖子戴着的那条大珍珠项链,也沾满鲜血。
那血人披散着头发,四肢皆被拷上精铁锁链,只是双手双脚软绵无力,想来早已经被打断。
他口中不断地发出笑声,听起来甚为凄惶。
甘无瑕不忍看他,偏着想抬起那血人的头,冷不丁被血人一口咬住。
“啊!你放手!”甘无瑕下意识地扇了一巴掌,飞速地抽回手。
“呵呵呵呵呵,真是好看啊……”血人嘻嘻地笑出声来,扬起头,露出那张绝艳的脸庞。
“甘矍渺大司祭!”甘玟捂住嘴叫了出声来。
甘矍渺已经被折磨到不成人形,他身上全是伤痕,甚至有蛆虫爬过;眼耳口鼻皆流出鲜血,血痕已经发黑,他的目光已经溃散。
更为可怕的是,他口中不断说着奇怪的话,似乎经受了可怕的刺激,神智已失。
甘矍渺他疯了……
阿雁攥紧拳头,剧烈的痛苦如巨浪一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