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被打得脱臼的人愣愣地看着那飞到半空的头颅,留下一道血色的痕迹。
“我是不是很怕你们百花宴啊?”林正风轻轻问了一声,脸上笑吟吟的。
“不不不……”肩膀脱臼的人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说话也不利索了,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正风的笑容敛去,眼底渐寒,然后对着挥刀的大汉说道:“让他把脑袋带回去,告诉他们主人,不管是谁,知道洪福这个人存在的,必须要死!”
脱臼之人见自己免于一刀,恐惧之心又变成震惊和担忧。
林正风眉间溢出一丝睥睨:“什么百花宴,不入流的东西!”
“咚”的一声,头颅落地的声音,挥刀之人提着脑袋,扔在脱臼之人的眼前。
声音惊醒了崩溃中的脱臼之人,他看着那滚动的头颅,眼中尽是空洞和死灰。
他终于反应过来,是让他把脑袋带回去。
挥刀之人手中的刀溅满了血,鲜红诡谲的液体顺着刀刃流下,滑到脱臼之人的手背上,他像被那红色的液体所烫到,惊恐地往那头颅伸出了一只手。
他踉踉跄跄地用颤抖的手抓住还在冒血的头颅,将脑袋单手抱起,血色将他的衣服染红,染得绝望。
脱臼之人单手将头颅捧在怀中,低垂着头,他惊恐地起身,踉跄着,眼睛睁得不能再大,他想叫,他想通过大声哀号来发泄心中的恐惧,但他不敢,声音像死了一般不肯从喉咙里出来。
他惊慌地往房门外跑去,唯恐走慢一步身后的人会反悔。
跑到门口,并没有人追过来,鬼使神差一般,他竟然产生了感恩的想法,他回头颤巍巍地说到:“你们最好不要调查百花宴!”
然后扭头就跑。
看着地上没有脑袋的尸体,林正风想起了林枫,觉得自己心底深处的某些不为人知的重要的东西突然碎裂了,那种疼痛来自灵魂深处,像火焰一样正在灼烧着他的魂魄,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躲都躲不掉……
……
大片大片的云将最后一丝阳光也遮住了,留下了一地的阴影。
苏晓雪犹豫了很久,眼看到了蓉蓉约定的时刻,她还是下了个决心,决定去一趟。
天公偏不作美,还没下车就开始下大雨,雨水砸在车窗上,视线一片模糊。
苏晓雪闷闷不乐地开车前行,经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半小时后,终于到了,大雨渐渐变成了蒙蒙细雨。
街上没什么行人,都避雨去了,苏晓雪一个人举着花伞,孤零零地走在冷清的街道,把偶尔飘进来的雨丝从脸庞抹掉。
本是黄昏时分,天色却完全黑了,公园里也没有什么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将雨丝映照得五彩斑斓。
苏晓雪不急不躁地望着被雨幕包裹的公园,雾霭沉沉。
蓉蓉不知道在公园里等了多久,头发和衣服都湿了,手里拿着一把伞,却不撑开,青色的身影显得孤零零的。
苏晓雪眼睛一片氤氲,忍不住心酸,不知是替自己委屈还是替她委屈,生活就是如此的现实,每个人的第一步不管起点如何,都是那么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