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敦在外头压低了声音拦,“母亲!母亲!勿扰了主君的事!”
赵媪也低声骂,“我儿出息咯!”
就听见司马敦在廊下挨揍,被赵媪揍得梆梆响。
这里头呢,阿砚就躺在小黄肚皮上,不急也不恼,自顾自地踢蹬着小胳膊小腿儿。
小黄一动不敢动,那毛蓬蓬身子绷着,只一颗狗头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偶尔哼唧两声,低头舔舔小主人。
阿磐不会依那人。
她若仍旧背身不理,那人便强硬地掰回她的身子,捏住下颌,强吻上来。
她没有忘记那人原先是极少温柔的,极少,他温柔的时候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她也记得那人向来有强劲的力道,那强劲的力道有这么几股。
一股压住了她的肩头,一股扼住了她的下颌,一股已撬开了她的唇齿。
魏王父一向如此。
不管在中军大帐,还是在邶宫大殿,那一具芝兰玉树的皮囊之下,他一向强悍霸道,不必与你讲什么道理。
他吻得用力。
大抵忍了许久,因而不愿再忍。
从前她何时推拒过,不管阿磐,还是卫姝,魏王父要,她便给。
从前心甘情愿,没有不给的道理。
可而今却又不一样了。
穿裹严实的衣袍,岂是那么容易就褪下来的。
死死抓紧领口,咬破那人唇舌,抵住那人伤处,轻轻松松挟人捉将,迫得那人松开手来,往后退去。
口中还残留着血腥气,只拧眉抗拒地盯着那人,一句话也不必多说,就足以令人退避三舍了。
——倘若他还是那个金身未破的魏王父的话。
不说什么,是因了廊下就有人守着,说什么也都会被人听见。
那人不肯吃亏,复又上前,力道又有这么几股。
一股迫住了她的膝头,一股拖住了她的后颈,一股撬开了她的嘴巴。
阿砚还在一旁咿咿呀呀地说话,小黄也还在一旁歪着脑袋瞧。
阿磐岂肯。
蓦地咬住那人唇瓣,好一股鲜血窜进她的喉腔。
只听那人“嘶”得一声,本能地就松开了手。
昏黄的烛光下清晰可见那人凤目漆黑,似化不开的浓墨。
你瞧他抬起手来,那骨节分明的手于薄唇破损处轻轻一抹,红白分明,十分夺目。
旁人谁敢咬魏王父啊。
仿佛从也不曾听闻有此等奇闻轶事。
便是先前在赵国田庄里被她咬出来的那两排深深的牙印,于那人腕间也不过才消失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