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陈太医感觉到广泽殿的冷凝,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这句。
他起身退下,出了广泽殿后,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即便外人都传言说殿下好相处,奈何这皇家的威严也足够压迫的他喘不过来气儿了。
站在门外的福文看着这一幕,想着刚刚收上来的消息。
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晏行知了。
说吧,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不说吧,那便是违抗了殿下的命令。
他叹了口气,走进殿内。
“殿下。”
听到福文的声音,晏行知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舒尚书今日见了那董松波,似乎对他很是满意,还让四娘子也……”
话还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放在小几上的狼毫笔在晏行知的手中断裂开来。
福文跪了下来:“殿下息怒。”
他跟了晏行知这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出他此时的怒火。
这舒四娘子,福文都不记得殿下和她见过,怎么这般上心?
“孤记得,七公主也到了要入学的年纪了吧。”
突然,晏行知问了一句,福文点头:“七公主明年就要及笄了。”
宫中一直请着女夫子教导七公主。
毕竟德妃娘娘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疼的如珠似宝。
本来皇子公主从开蒙起便是要在学知馆进学的,是德妃娘娘舍不得,才请了女夫子在自己宫中教的。
“福文,你觉得,四娘子给七公主做伴读怎么样?”
晏行知淡声说了一句,福文立刻反应过来:“自然是极好的,四娘子性格活泼,想来七公主也会喜欢。”
要是舒四娘子做了七公主的伴读,不到学知馆休息的日子,她是出不了宫的。
这样,四娘子自然没有时间再去见那个远房表哥了。
“孤的私库不是有一盒东珠吗?送去钟粹宫给德妃。”
福文应下,有几分犹豫的问了句:“这事儿,要不要跟四娘子知会一声?”
毕竟是舒月要给七公主做伴读,福文只是觉得,应该给舒月说一下。
晏行知手一顿,而后开口:“事成之后再说。”
现在告诉舒月,她只会想尽办法的躲避。
毕竟对于舒月而言,她恨不得再也不见他。
福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剩下一句是,而后便离开去办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