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喜欢旁人和她提这些事情。
反正已经连续两年不合格了,今年再不合格,她也不需要来学知馆了。
只是想到自己爹娘语重心长的话,贺丹凝的心中也很烦躁。
她知道贺家在上京举步维艰,武将的生存本就比文臣难。
爹娘托关系让她进学知馆,也是存了让她多结交上京贵女,将来也不至于被排挤。
可是她爹忘了,上京这样的富贵之地,多的是捧高踩低。
这个道理,早在贺丹凝来到上京后就知道了。
所以她也从没给过学知馆这些贵女一个好脸色。
舒月站起身,看着贺丹凝急匆匆的离开,耸了下肩。
“这个贺娘子,倒是挺有个性的。”
石榴看着贺丹凝的背影道:“也就娘子在旁人这里吃了闭门羹,反倒不生气,还要夸人家有个性。”
听着石榴的话,舒月轻哼一声:“我这个叫做,心宽体胖~”
但其实,舒月的心境早就不似从前,只是有些事,看透了罢了。
“明日我去藏书阁一趟,兴许有法子,能让贺娘子答应呢。”
说罢,舒月便带着石榴回了瑶华宫。
入夜后的东宫,静悄悄的,晏行知不喜太多人伺候。
是以,东宫之中的宫人很少,人一少,也就显得冷清了。
广泽殿内,桌上点着一盏琉璃灯,将这一方天地照亮。
福文端着茶水过来时,晏行知手边堆积的折子还未处理完。
乾国近些年来,国富民强,隐隐有独占鳌头的趋势,自然是引得其他国家心中有些不安。
所以这段时日,各国之间的小摩擦从未停止过。
不是今个儿扣下乾国的商队,就是明个儿派一队骑兵骚扰骚扰乾国边境。
皇帝除了大事,几乎不再过问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了晏行知处理。
福文知道,这是皇帝有意为难晏行知。
朝臣称赞晏行知行事有度,有明君之范。
这样的夸奖,皇帝听了却只觉得心里堵得很,若非他的儿子接二连三的夭折。
他怎么会把晏行知接回来,这个从出生就不被期待的儿子,如今却成了乾国的顶梁柱。
多讽刺,多可笑。
“庆王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晏行知拿着这封折子问了一句,福文忙回道:“依旧是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这庆王是皇帝的弟弟,一直以来都是一副纨绔模样。
所以,皇帝上位后,独独留下了他的性命。
只不过,为了防止庆王生乱,早些年,皇帝就已经逼着庆王喝下了绝嗣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