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年三月十二日,天空碧蓝如洗,因为刚刚下过了一场春雨,让天空变得干净透亮,春天的天空像一块蓝宝石,而所有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西山那些个大烟囱喷云吐雾起来,不用一天时间,就可以让煤烟笼罩整个京师,朱翊钧出行的时候,带了个口罩,踩着旱鸭子到文华殿上班来了。
王崇古的意见,让廷臣们眉头紧皱,王崇古有点过于阴损了。
大明海防巡检已经一千多处,从最近的奏闻而言,并没有人会大规模携带黄白银赤铜,银币通宝出海之事发生。
那时候监察之权一家独大,归都察院掌控,后来有了振武,武将有了事权,奏疏不用在兵部扣押几日再上奏,又有了提督内臣,三方节制之下,宣大卫军、李成梁家丁,立刻就没了空子,要么接受朝堂监察,要么去死。
当时朱翊钧还说,鞑清的文字狱连标都治不了,阿拉伯世界,直接治本,朝鲜和倭国,是汉字为阶级壁垒,阿拉伯世界,连知识都是不流通的。
“你这么聪明,为何执着于万国美人呢?”朱翊钧当然看明白了,王崇古败给了自己那奇奇怪怪的胜负欲,王崇古太想证明自己了,太想要工兵团营能够实现,以致于下意识的忽略了张居正下的套儿。
“因为之前海上没有海防巡检水上飞,一件事完全禁止=完全不禁止。”朱翊钧解释了下其中的逻辑,有公式做题就是快。
“我倒是觉得不用等。”王崇古开口说道:“多大点事儿,还用出动京营?按照水程,水师回镇不过百日而已,势要豪右也是人,也是怕死的,一盘散沙,何惧之有?”
“出了什么事儿?”礼部尚书万士和非常好奇的问道,陛下为何申饬?是如何申饬的让人都直接致仕了,无头无尾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朱翊钧思考了片刻说道:“哪怕是个套儿,现在的王次辅也得一头扎进去啊,不对,你给人取什么外号?王次辅就是次辅,胡说八道个什么。”
之前没有海防巡检,只有月港市舶司,只要买通了市舶司检查的小吏就可以顺利流出,现在需要买通侦缉走私的海防巡检,月港市舶司都饷馆和月港市舶司点检小吏,大明的实践经验告诉朱翊钧,能做到这种地步,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活字印刷术也没有那么的强大,因为要活字印刷,就必须要挑字工匠、唱字工匠和雕刻工匠都识字,否则就会出现错漏,识文断字之人,在这年代,是高级人才,印刷是个苦差事。
“广建社学。”张居正拿出了一本奏疏,面色是有些犹豫的,大明是没有那个本钱去搞普及基础教育的,张居正真的很想做,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他这是个折中、绥靖的法子,但这个新学政的法子推出去后,会酿出什么风波来,那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