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友!”
血圣老祖露出和善的笑容,但在身边一脸不情愿的血嵥老魔的衬托下,怎么都显得狰狞。
燕殊稍稍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不知我能否向老祖求个人情?”
血圣老祖张口哈哈笑道:“说笑了!小友乃是少清高足,哪里用得着我的人情啊?”
燕殊平静道:“虽不知老祖在我这位朋友身上种下了什么禁制,这乃是血海道的家事,不是我少清能管的!但既然老祖来了,那燕某就厚颜求一个人情,请老祖为他解开禁制就是!”
血圣老祖看着燕殊的眼神有些奇异,他突然开口道:“小友可要想清楚,我这师弟,虽说不是什么丧尽天良之辈,但也称得上是作恶多端!”
“少清门规森严,可不是佛门什么人都往里面度的,若是被人参告结交匪类,便是真传弟子也讨不着好的!”
燕殊笑道:“难道这一路上,燕某不已经是结交歹人了吗?”
“既然有同舟之谊,燕某却也想给身边的朋友求一个机会,能做什么样的人,前半生或许不由自己决定,后半生,却也难说!”
血嵥老魔挑了挑眉头,竟然微微有些感动。
只是他毕竟经历许多,只把这一线感动压在了心里。
并不去想他,如今他还未能脱离血海道,想太多对他和燕殊都不好……
血圣老祖扬了扬眉眼,笑道:“厉害!我用魔道的狠毒法术禁劾师弟,你却以恩义挟制他,手段比我还高明十倍。你哪是什么直肠子的少清剑仙,分明是精通心术的佛门秃驴才对……”
“你高明啊!比我魔道高明!”
燕殊摇头笑道:“燕某并非以恩义挟人之辈,只是有些人给他机会只是放虎归山,更造恶业,有些人却不然。”
“血嵥道人若是本性恶毒,燕某纵然施恩义于一时,日后难免也要亲手斩他。但燕某却觉得,他未必不想走一条全新的路,如此再任由老祖你禁劾于他,早晚要被逼迫重新回到老路上!”
“如此,何不赌一个机会?”
血圣老祖心中赞叹,就如燕殊所说一样,有的人给他十倍,百倍的机会,也只是放纵恶人罢了!
有的人,给他一个机会,却可能造就一个全然不同的自己。
一路上,竺昙摩对血嵥道人是何等垂涎欲滴,又岂只是因为血嵥修成的镇狱魔龙象一身好资质。
更是因为他看出了此魔心中仍然深藏佛性,用人话来说,就是一丝善念未泯。
佛门秃驴的专业眼光何其毒辣,竺昙摩不惜用自己的形象来掩饰,就是为了能将血嵥老魔度入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