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儿!不可无理!”司徒宽轻声叱责。
司徒空心里一怔,随即循声望去,眼含热泪。他推开姜易安,依旧保持着跪姿,滑动身体朝司徒宽的方向挪动了几步道:“祖父!你可算是来了。我,我被他们冤枉死了!祖父,我,我尚未把枝枝娶回家,若这番冤死了,她,她可怎么办啊...祖父啊...”
司徒宽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已半垂落的发髻道:“行了,行了,是祖父来晚了。你且冷静冷静,陛下必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去,你坐到王爷身侧去,替他瞧瞧去。”
司徒空顺着司徒宽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端坐一侧面色不霁的江燮,点了点头。
姜易安双手抱胸,微微摇了摇头,内心叹道:啧啧啧,真看不出来,向来风流的司徒空竟还有这副柔弱模样...这不得让松烟阿姊嫌弃死...
她正唏嘘不已,感受到迎面而来的一道强烈的目光,不用看都知道,又是江燮。她稍稍侧身,不知是心虚还是因何其他原因,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不出几日,阿兄也该到上京城了。
这金碧辉煌的宫城内必定会掀起一阵风浪...
届时,又该如何与他自处?
不不不,不能有此想法。
姜易安垂首,目光微颤,咬着唇,继续劝慰自己:他是他,我是我,原本就是假的,不能因他而误事!
那厢。
江燮紧紧盯着姜易安,心里异常不安。
太子方才唤她安喜,皇帝看向姜易安的目光慈和,还有姜易安那心虚的模样...
锦夫人应是已逝的锦贵妃,锦夫人之女“喜安”应当就是“安喜公主”。若按姜易安所言,她只是邻居为何与他对视时这般心虚...
她向来昂首挺胸,言辞凿凿,得理不饶人,即便有错也能辩出三分理来,为何又这般目光躲闪逃避他...
“哎,江二,你何时与我师姐成亲来着?”司徒空用手肘撞了撞江燮的臂膀,轻声问道,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燮收拢心神,他看了司徒空一眼,淡淡道:“后日。”
司徒空微微一怔,点点头,压着嗓子继续问道:“你,你真要同我师姐成亲啊?”
这语气严肃,表情又极其认真,难得从司徒空身上看到这种表情。江燮狐疑起来,他问道:“陛下赐婚,若后日不成亲,便是欺君之罪。你这何来的一问?”
司徒空听罢,略觉不瞒,他上下扫视一圈江燮,嘟囔道:“呵,你这话说得,好似陛下非得给你赐婚,让我师姐嫁你似的。我可跟你说,你得对我师姐好。陛下指不定哪天就后悔了,届时,你若对我师姐好,你还好交代,否则啊,呵...有你好受的。”他瞪了江燮一眼,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衣袍与发髻,丝毫不在乎江燮满是疑问的目光。
江燮心里一顿,他追问道:“陛下为何后悔?”
司徒空自顾自整理衣袍,不理会江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