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山道:“信物哩,上头说嘞,见此物如见太子爷哩。俺们替太子爷秘密办事嘞。”
“哦?秘密办事?”
太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皇帝道:“父皇,这,儿臣冤枉啊,儿臣从未见过这金饼子啊!”
皇帝瞟了他一眼未语,继续问周定山:“办何事?”
“杀大奸臣,江,江...”他挠了挠头,问陈陆达:“叫啥名来着?”
陈陆达瞪了他一眼,拱了拱手道:“诛杀卖国求荣的大奸臣,江贼江承护!”他说到激动之处,站起身撩开了身上的衣服,指着上面的一道疤痕道:“喏,这便是与江贼搏斗之时,被江贼所伤。”
“你,你这算啥,一点点伤,你嘚瑟了三年,当初在那山谷伏诛的计策还是俺跟老何想的嘞,老何,你说你说。”周定山拉了拉身边一个稍稍年长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点了点头道:“是,是。”
陈御史问道:“你又是何人?”
“我啊,咳咳咳。”那人轻咳了几声,朝皇帝、太子及陈御史拱了拱手道:“微臣何严池,归德大将军,统领轻骑军。”
太子不可思议的回头。
何严池他认得,当初正是此人向他献的计策。可眼前的人并非何严池!
他拎着那人的衣领恶狠狠道:“说,谁让你假扮何严池的?是不是江燮?是不是江燮?”
何严池老神在在的道:“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可是忘了微臣?微臣可不敢不忘殿下啊。当初,微臣还曾与殿下在溪畔共饮美酒,那滋味...微臣念念不忘啊。”他那双满是脏污的手轻轻握住太子的手,太子如被雷击一般,弹射而开。
他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会是何严池?!何严池,何严池脸上有疤!”
何严池微微一笑,他拨起凌乱的头发,向众人展示了一圈,那右脸上确是有道粗短的疤痕。
他道:“太子爷那日与微臣相谈甚欢,还赏赐了寒食散与微臣同饮。药效发作时,您便觉着热,脱了衣裳,微臣看到您胸口上有三颗细小黑痣,微臣没记错吧?”
太子摸着自己的胸口,怔怔的看着他,喃喃道:“你是何严池?你是何严池?”
“是,微臣是何严池。”何严池神情忽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太子道:“那日臣奉太子之命,率千余轻骑兵,着西域士兵盔甲,持西域士兵武器,在山谷设伏。待那江贼一行人一入山,便三路夹击攻之,江贼一行人负隅顽抗,无奈寡不敌众,杀我二百八十九个轻骑兵后全军覆没。事后为遮人耳目,您吩咐微臣尽快补充人手。微臣便抓了人,又分两回寻王申买马。王申那贼子,一匹马要收我一锭金,可这买马的银子,您可是一分都没给。微臣无法,只得去凑,一半用了您给微臣的金饼子,另一半从那军饷里挤,这才勉强补上。”
太子气急败坏骂道:“你,你放屁!孤何时给过你金饼子?!”
何严池一副委屈模样道:“太子,您,您怎就不记得了呢,那金饼子王申领了去后,都放到钱庄兑了银票,又换了胡椒啊。他说要分九成给您,我这才没跟他还价啊。否则,他敢收我一马一锭金?老子不给他两个大耳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