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燮溜入姜宅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姜川柏的耳朵里。
可以用气急败坏四个字来形容姜川柏。他将守院的黄一、黄二等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还让黄老寻人画了一幅江燮的画像传遍了阖府。
在姜宅看到此人踪迹上报者赏纹银十两,抓到此人者赏五十两。于是,姜宅里的众多奴仆都打起了精神,没事便到空置的厢房、花园角落等地方巡视一番,稍微听到点动静就会警惕性大作,如此一来,白日里,江燮一时还真找不到机会溜进来。
姜易安从翠衣口中听到这消息,真是哭笑不得。
相比姜易安的一脸轻松,甚至有些看好戏的模样,宜然与松烟都有些担忧。
松烟道:“易安妹妹,不若我给王爷留个暗号,你随我去司徒府?阿兄定是管不到司徒府去。”
宜然跟着点点头:“司徒府定是安全的。”
姜易安摇摇头:“万万不可,回头让阿兄知晓了,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她舀了一勺桌案上的石榴籽送入口中,宜然不解问道:“你不担心?”
“担心无用。他一开始不是迫我同他假成亲么,此事...”姜易安顿了顿,思忖几息接着道:“此事就如同在阿兄碗里抢了一块肉,而后阿兄为了救他又是捐药材、捐大米,这就好比江燮当着阿兄的面,把那块肉塞进了嘴里...你说阿兄气不气?”
宜然与松烟对视一息,不约而同的垂首笑笑。
这比喻...
“若阿兄不同意你与王爷成亲,你们如何是好?”松烟抚了抚凸起的肚子,又有种感伤的情绪溢满心口。
“阿姊,忍住,别伤心,别伤心。”姜易安将帕子递给松烟,又往她面前推了好些吃的。她哄道:“放心,阿兄就是要出了这口气,只要江燮在阿兄手里吃几次亏,让阿兄消消气就无事了。再说了,待我从江南回来,父皇便会昭告天下,这公主招驸马,阿兄也无办法。”想到此事,姜易安心中也有些担忧,她喃喃道:“日后我得住到公主府去,阿兄该伤心了。”
她望向宜然,叹了一口气道:“咳,若是有人能陪在阿兄身旁就好了。”
宜然愣了一息,看懂了姜易安眼神里那疯狂的暗示,她笑着道:“别看我,在你阿兄眼里,我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
“嫂嫂~”姜易安一把挽住崔宜然的胳膊道:“阿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万不可放在心里。他若是嫌弃一个人,早就将他打发了。你看,他昨夜对着你凶,今早不还是往你院里送了石榴?”
宜然看向姜易安所示的碟子,春黄笑盈盈的上前道:“今早是姜公子亲自送来的,听闻小姐您还未起,他放下石榴就走了,那石榴个个又大又红呢。”
松烟抿唇笑,陆嬷嬷给她添了一件披风又在旁补充道:“这石榴是一早送来的,一共就十个。老爷夫人院里送去了两个,两位小姐院里各送了两个,其余的都送去崔姑娘院中了。”
此言一出,松烟与姜易安都看向宜然,见她蹙眉若有思忖的样子,姜易安打趣道:“哼,果然有了心上人,我们两个做妹妹的都要靠边站了,这么好吃的石榴,我两个怎够吃么,翠衣,你去问问阿兄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