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拐角处的暗影，两人对立站着。
“在里面还没看够，出来还要跟着。”她心情沉闷低落，对他，明显有牵连的架势。
祁郁没问她是怎么发现的。
他的雾雾很聪明，聪明到他很多时候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担心你。”他上前两步，又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极近。
“不需要。”小姑娘喉口还有点沙哑，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要落不落的。
让人心都碎了。
“祁郁。”空气闷了短暂一秒后，小姑娘唤他。
很认真的唤。
“嗯？”他抬眼。
“你是不是上一世就知道了。”颜雾不傻，她比大多数人都要聪明。
虽说她们家不穷，但一张普普通通的兑奖券就能邀到最具权威的医学骨干，亲自来给她外婆主刀，她不信这里面祁郁没插手。
要是往常，她可能会恨他多管闲事，但这次，她做不到那般没良心。
说到底，这次，他是为了她的亲人。
祁郁立体性感的喉结滚动两下，一个带着气音的嗯字落下。
“抱歉，上一世……我不是故意瞒你。”
颜雾吸了吸鼻子，记忆短暂的又回到上一世她倒地前的最后一个场景。
没由来的，她又哭了“那我外婆上一世，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
后几个字她说的属实艰难，颜雾厌恶到甚至讨厌，她的亲人跟这两个字扯上联系。
亲人离世，永远是人最承受不了的痛苦。
“对。”
在他那个“对”字落地时，颜雾再也控制不住翻涌的情绪，眼泪掉的更凶。
冲上去就想打他。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太痛苦，只要想到上一世，外婆离开，她不孝到甚至没去送她最后一面。
颜雾就想打他，狠狠的打他。
都怪他，怪他自私自利，怪他阴狠霸道，怪他不顾她要求，将她强硬的关了整整七年。
女孩手劲不大，再加上祁郁又全年健身，身上的肉精瘦又结块，颜雾打在他身上，不知道两人到底谁更疼一些。
祁郁由着她打，从头到尾连动都不带动的。
他变态惯了，她太久没有触碰过他，如今只是不重的拳头落在他身上，都让他心乱如麻。
祁郁嗤笑一声，有些在她这里，他真是没出息的可笑。
“手疼不疼。”
颜雾没理，照旧一下又一下的打他。
明明挨打的是祁郁，但小姑娘落的泪却像数不尽似的。
“手疼的话，可以咬我。”祁郁将手递过去，垂着眼皮，不知到底是为了满足自己病态的私欲还是真的想让小姑娘出气。
或许两者都有，只是分不清哪一方占比更多。
颜雾停下砸落的拳头，顿了下，突然抬起了头。
看了看他精瘦到硬邦邦的肌肤又看了眼，他青筋凸起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