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和「悲泣」呢？”
这句话，并非疑问，更似冰冷的审判，从占据陆尘躯体的存在口中缓缓吐出。
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裹挟着极寒之气，瞬间便让空气凝固，大厅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暗渊盟的使徒们，无不悚然一惊，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利刃抵住了咽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天灵。
在场之人，皆是久经沙场的强者，意志之坚定，远超常人想象。
然而，此刻，面对那平静得近乎可怕的语调，他们却感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那并非单纯的恐惧，而是一种面对绝对上位者的本能敬畏，如同蝼蚁仰望神只，渺小而无力。
「厌世」微微抬起眼帘，深邃的眸子中，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
他那向来波澜不惊的心湖，此刻也泛起了丝丝涟漪。
这个问题，他早已预料到，甚至在“渊主”回归的那一刻，便已在心中无数次模拟过应对之策。
只是，当真正面对时，他才发现，所有的预想都显得苍白无力。
“「耻辱」……”「厌世」沉吟片刻，斟酌着每一个字眼，力求将语气控制得平稳而恭敬，“他一直都在暗中……守护着您，或者说，守护着您的弟弟。”他停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措辞的不妥，立刻修正道，“他无法使用破晓学院的‘门’，那种传送体系对他而言，存在着天然的排斥。所以，他现在应该还在魔都，亦或者，在宁甬京都的某处，以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关注着局势。”
话音未落，占据陆尘身体的存在，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如刀锋，仿佛要将虚空都切割开来。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无形却又真实存在，压得人喘不过气。
“至于「悲泣」呢？”冰冷的质问再次响起，这一次，语气中已然蕴含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怒意，如同火山深处酝酿的岩浆，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厌世」再次陷入沉默，他低下头，目光落在黑曜石圆桌上，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他深思的东西。
大厅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占据陆尘身体的存在，失去了耐心。
“说！”一声震耳欲聋的冷喝，如同平地惊雷，在大厅内轰然炸响。
音浪滚滚，震得人耳膜嗡鸣，灵魂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