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闵天瑞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好!元帅痛快!”
“只要元帅给肉吃!我大同军什么都做得到!兄弟们!高强度训练你们怕不怕!”
四周站岗的战士齐声大吼:“不怕!”
和这样的良将铁兵相处,的的确确是让人舒服。
进了烽火台内,闵天瑞才给周元倒了一碗水,道:“大同条件简陋,不比神京,茶倒是不缺,但军营肯定没有。”
“我治军比较严,只要在军中,决不允许喝酒赌博,休沐则不管他们。”
周元道:“应该的,大同是国之重镇,肩负着数百里长的国境防御战线,东起镇口台,西至鸦角山,稍有不慎,便是弥天大祸。”
闵天瑞抱了抱拳,道:“元帅能体谅边关将士之艰辛,难能可贵。”
“据说元帅与薛将军还有一段渊源?”
周元笑道:“正是岳父。”
闵天瑞叹了口气,道:“我本在甘肃镇,也是十三年前那一场大败之后才调过来,那时候对薛长岳颇有微词,认为他虽有名将之大名,却是个庸碌的将军,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惨败。”
“到了这里之后,我才逐渐开始对他产生敬佩之情,大同治军之严,可谓典范,这里做什么事都有规矩,百姓知礼,军人守纪,实在难得。”
“这也让我对蒙古忌惮不已,毕竟薛长岳这么强,却还是吃了败仗。”
“而后这些年,我在他的基础上,不断打牢自身,才有今日的局面。”
说到这里,他看向周元,道:“元帅何时去宁夏镇?唯有大同与宁夏镇相互配合,才能固守河套,将敌人御之门外。”
周元看了他一眼,道:“谁说我要守河套?”
闵天瑞骇然回头,震惊道:“不守河套?元帅,河套可是西北的沃野啊,大晋立国以来从未丢过啊!”
周元道:“从宁夏镇到大同镇,河套的这一段,一律不守,坚壁清野,转移百姓至榆林镇。”
“宁夏、榆林、大同三镇形成掎角之势,西至中卫喜鹊沟,东至镇口台,沿着长城固守,方能成事。”
“河套中段的北部,只会拖垮我们。”
闵天瑞人都听傻了,自古以来,或者说大晋立朝以来,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守河套啊。
这黄河两岸的肥沃土地,向来是百姓生存之根基,粮食出产之重地,若是丢了,百姓怎么办?
似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周元淡淡道:“秋收已过,春耕还早,只要在春耕之前把河套收回来便是。”
面对整个西北的局势,周元采取的就是坚壁清野,沿着长城防守,这是最主要的战略。
只要拖住了这一步,打退了蒙古几波,接下来才能进入他的节奏。
他是元帅,自然有决定权,闵天瑞不好再说什么。
“可惜了河套…”
他叹息着,想想河套平原这么多的百姓,转移起来真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到时候吃什么,喝什么,住哪里,都是问题。
榆林镇虽大,却真的装下这么多人吗?
看着变成的风貌,周元心中感慨万千,无数的人终生都驻守在这里,有的战死,有的终老,只为守护背后的土地。
这不是繁华之地,这是英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