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筷子抽到了江秋白拿窝头的手。
“吃吃吃!饿死鬼投胎啊!老娘还没分呢,你就敢自己拿,小贱蹄子你是不是想上天?!”
常大芬凶狠的瞪了一眼江秋白,给郑海洋拿了四个窝窝头,郑海华三个,自己和郑海燕每人两个,轮到江秋白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了。
盛粥的时候也是这样,郑海洋的粥是最稠的,郑海华次之,然后就是郑海燕和常大芬的,到江秋白的时候,就只剩下清汤寡水的几粒米了。
大家都习以为常,没人说啥。
用常大芬的话说,郑海洋要上班,必须得吃饱,不然没力气;郑海华正在长身体,也必须吃饱,不然长不高;其他的女人家既不用上班,又不用不出力,少吃点也没啥。不过说是这么说,郑海燕和常大芬自己的份量是能够吃饱的。
只有江秋白,捂着红肿的手,恨恨瞪着能照镜子似的稀粥和孤零零的一个窝窝头,心里咒骂老不死的。
凭什么她忙活了一大早上连饭都吃不饱?
……
桌上,没人敢说话。
一个个的都异常安静的吃着早饭,这在郑家可是十分少见的一幕。
常大芬喝粥的间隙抬头瞄了一眼大儿子,喝一口,瞄一眼,喝一口,瞄一眼,欲言又止的十分明显。
郑海洋瞥了一眼也只当没看见,他现在不想说话。
常大芬咳了咳,不知道该咋开口。
刚刚外面的吵闹声她也听到了一些,但她不敢出去啊!
常大芬一直就隐隐约约的怀疑儿子有那方面的问题,可不敢出去招人骂。
原本吧,随着流言慢慢被平息,也没见儿子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她也以为只是谣言。
可是,可是!
直到那一次,许东亮来家里喝酒,她没多想把两人放在了一个炕上睡觉,当时没啥,可后来她回来的时候,竟然隐隐约约闻到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她是个过来人,一闻就知道这是啥味儿!
常大芬当时心里就是一咯噔。
他娘的,他娘的,当时屋子里可就只有她儿子和许东亮两人,这味儿还能是谁弄出来的?
常大芬即便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她儿子、她儿子,竟然真的是那种喜欢男人的!
常大芬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让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一点。
常大芬虽然发现了这一隐秘,却谁都没说,还帮着两人开窗透气,生怕别人发现这一异常。
直到今天,被程嘉嘉戳破这一隐秘。
常大芬又看了一眼郑海洋,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