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琅和林安嵛去乾和君庭接昆仑和千冢,门口的胖保安认出了她们,努力地挺着胸脯,收紧下巴颏敬了个军礼,满脸堆着谄笑。油腻腻的肉褶子和双下巴里泛着一片汪汪的油花。琳琅不屑,拿食指推了推墨镜,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切”字的气声,又像是“嘁”,总之看都不肯看他。
四人来到那少妇给的地址,窄窄的楼道、斑驳脱落的墙面,并没有比她们那栋偏僻的拆迁都轮不着的老房子好到哪里去。
琳琅嘲弄道:“买貂儿的时候不是挺阔绰的么?闹了半天原来是蚊子充大象穷摆阔啊?”
这是一幢6层的老式平层居民楼,根据少妇给的地址,她就住在这里的顶楼。
楼道仅能容下一个人从容的通过,两个人便拥挤些。四人排成一排上楼,在五楼与六楼楼梯的拐角处被一扇锈迹斑斑的栅栏式铁门拦住了去路。
林安嵛掏出手机想给少妇打电话,却被昆仑拦住了。
他挤到队伍前头,伸出两根手指在锁上轻轻一转,那门便自己弹开了。
林安嵛惊奇昆仑实在堪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居然还有开锁的技艺傍身。想到目前为止她所知道他不会的事唯有开车这一样,心里又多钦佩了几分。将要迈步要上去,千冢止住众人轻声道:“里头有血气,你和琳琅跟在我和昆仑后面,小心点。”
林安嵛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乖巧地拉着琳琅绕到队伍的末尾。
走到防盗门前,千冢向昆仑微微点点头,昆仑便会意上前,伸出两根手指,集中念力于指尖之上。只见他指尖渐渐通红,不得见肌肤原本的状貌,只似烧的猩红炙热、冒着黄红火星的红炭,几乎都能感受得到那烘烤着的滚滚的热浪,生怕下一秒那纤细好看的两节手指就会燃烧殆尽化为黑灰,风一吹就飘走了。
昆仑用手钳着门锁的周围,手指缓缓发力朝里抠去。那门锁被手指的热度融化,像块烂泥似的任由着他的手指深陷进去,再被那手指一旋,生生就把那门锁挖了出来。
他把软泥似的一滩门锁弃在一边,倒也奇了,那门锁离了他的手即刻又恢复了钢铁坚硬的模样,边角柔滑仿佛是被电锯之类的东西整齐的切割下来的。千冢接着提脚一踹,那门便“轰隆”的一声倒了下去,扬起絮絮的浮尘,搔的人鼻腔里痒痒的,想打喷嚏。
林安嵛捂着鼻子暗自担忧着,这么大动静不会又把警察招来了吧?她现在得了一种对警察过敏的病,一听都浑身打哆嗦。
不知昆仑是不是又偷偷用了读心术,心中了然似的示意她往后看,只见自楼梯起,围着这间屋子笼着一层童年玩耍的洗衣粉泡泡似的,淡淡的金色光罩。
“这是结界,结界自心神而发,每个人的结界都是不同的,赤橙黄绿什么样的都有。还有带花纹的、上面长着赘生物的,以后你们见的多了就知道了。”
昆仑是个好师父,走到哪儿都不忘为人师表的责任。
林安嵛对结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坦白讲,只要是好看的,甭管是人是物还是旁的什么,她都喜欢,都有着天生的兴趣。
千冢打头阵,昆仑紧跟其后,林安嵛缩在后面,夏琳琅则散漫着殿后。
客厅里空无一人,林安嵛一进门就闻到一种浓重的血腥气,伴随着一股粪便般的恶臭,屋里没有开窗,这气味闷着交融着更加令人作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