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想借此说孟青无父母、无嫁妆,以戳戳孟青的心窝子,岂料说出来,却不止是这个意思。
老伯爷等人,听此话,面色都变了变。
这不是成了伯爵府瞧着孟青一个孤女,故意薄待?
秦太夫人当场就黑了脸。
“瑜哥儿媳妇,长辈说话,岂容你插嘴!”
“老二家的,你若是管不好这个儿媳妇,那就别怪老婆子我找个会管的人回来。”
这话,说得极重。卫氏登时脸上无光。
“母亲息怒,惜霜年纪尚小,还不懂事。”
秦太夫人也并非真的要责怪卫氏,毕竟李惜霜这个性子,她也知晓。
听她如此说,便也顺势回答:
“惯子如杀子,你即便是再惦记她年幼,也要掂量些。”
“儿媳明白。”卫氏恭敬应道,余光也瞥向李惜霜,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李惜霜如同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孟青和王氏心中明白,这秦太夫人并非真的是在训斥李惜霜或者卫氏。
只不过要借此,将嫁妆、聘礼这个话题扯开。
老伯爷此刻也站出来,给老妻解围:
“扯哪里去了,不是在说,景哥儿媳妇做生意与外男接触的事嘛?”
方才有人说过这个事?孟青心中跟明镜似的,这老伯爷还真是护妻呢。
“是是是,老伯爷说得是。”
秦太夫人便也顺着他的话,转过头来继续问着:
“景哥儿媳妇,你在做生意时,可有与外男来往过密?”
孟青闻言,昂首含笑,望着她道:
“不知太夫人所说的外男是指?来往过密,又是怎么个密法?”
老伯爷听到这话,忍不住拍响了桌子。
“景哥儿媳妇,你这是存心与你祖母作对不成?”
“老伯爷言重了,太夫人这般问,我自然是要知道的清楚些,才好答,免得生出误会。”
“我虽与夫君无缘得见,但和婆母关系极好。”
“若因着这样的言语之失,而生了嫌隙。”
“岂不是搅了大房如今的好日子?”
这老伯爷真的是个担不起事的,一方面想要个好名声,一方面又想要摆当家人的谱。
孟青占着理,自然不想顾及那么多,便直接辩驳了两句。
“老大家的!”
身为男子,自是不好过多干预妇人间的事,尤其是还是孙辈。
遂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喊了一下王氏。
王氏哪里不懂他的意思,想要借着孝道,让自己压孟青。
“父亲,儿媳听着,青儿说得在理。”
“柳姑娘到了我大房,便要拘了青儿来问责。”
“而如今母亲又拐弯抹角的在问。”
“瑜哥儿媳妇张口便是让认错,又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讽刺。”
“可到底也没有个人,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大房虽然男丁不在,却也不是谁都能捏一下的面团。”
王氏这一番话,说得颇为激动,语毕还擦了擦眼角,如同在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