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承桑风没什么事后,徐长泽和水云离开,回到了一楼住处。
一楼有个小院,种着树木。
一楼房屋周边不像南国那样砌着石岩,而铺了木质的走廊。
水云在没有栏杆的走廊沿边坐下。
徐长泽跟在身后,眸光留在她身上。
她从来都不在意什么规矩,遵从自身的意愿,该如何就如何。
水云抬眸,看着不远处发出嫩芽的树木,想着之前承桑风的话。
无疾病的少女是身体健康的,应该能活得好好的,却……
她见过很多事,形形色色什么都有,所以水云不会震惊,也不会诧异。
只是现在仍会有些感慨,那些孩子们,生在这里,是又苦又难以改变的命与运。
风裹着多片树叶向水云的方向吹来,风凉,又大。
神降之地现在的气候,像是南国的春天,有抽条的嫩芽,也有满地的落叶。
树木脱落的老叶被风卷到了水云的身上。
而水云额前近在咫尺的地方,两只手掌并在一起,从她的身后伸出,挡住了眼眸前要迎来的风与叶。
掌心宽厚,手指修长,几片树叶吹到了上面。
水云的眼眸往上看去,伸手帮拂开了上面手掌的树叶,然后将手掌缓缓推开,不以为然说道:“长泽,只是些叶子和风。”
徐长泽就着水云推开的力道,收回了手,在这过程中,他又顺手拿掉了她头顶上发间的几片叶子。
其中有片叶子形状颜色很佳,徐长泽递给水云,解释道:“风卷叶会带有沙尘,入眼不好。”
“没事的。”她接过了叶子,捏在手里玩。
徐长泽低垂眼眸看着她,满目皆是柔情。
她眼里是有沧海桑田,但她其实是有一些孩子性的,只是藏得太好,让人难以察觉。
徐长泽至今还记得,在武城时,他送给她那朵绢花,她接过拿在手时,指尖捏住花茎,玩着花朵转了一圈又一圈。
所以当时,他想把玉镯给她玩,可惜她不喜欢玉镯,对须弥之物没有兴趣。
无论是那绢花,还是这片树叶,都未能让她开心,但若能疏解些她眉宇间的忧与愁,也是好的。
徐长泽想着。
“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他人的痛苦与挣扎,善在他身上是种天赐的怜爱,也是一种痛苦……承桑风出生既在一个吃人的地方,能做到如今这般,他已经竭尽全力了。”水云此时才感叹。